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許母一直在炕上假寐,聽兒子媳婦們的動靜呢。
這會兒聽見孫女管大人的事兒,她立刻罵道:「你個丫頭片子,滾過來睡覺。」
許小悠:「反正你們做得不對,整天教育孩子要有禮貌,要大度,要寬容,不要斤斤計較,不要小心眼,不要嫉妒攀比,嘖嘖……瞅瞅你們自己,是怎麼好意思覥著臉教育孩子的呢?」
陸合歡也急了,讓許小悠不許再說了。
她感覺許詩華都氣得打哆嗦了,臉色都青了。
陸合歡忙扶著他,安慰道:「別介意,她小孩子一個,懂啥啊,我給你帶了一個豬蹄,你現在吃還是明天吃?」
許詩華借坡下驢,剛要說現在吃也行,他出去和人家聊文學,頂多吃點花生米和毛豆粒,可沒有多少好吃的。
兀自氣鼓鼓的許小悠吼道:「吃什麼吃!那是小舅媽給我的!他一個詩人吃什麼豬蹄?喝風就夠了!」
「死丫頭!」許母抄起炕笤帚衝出來朝她打去。
許小悠麻溜躲開了!
她眼神兒好,動作靈巧,且家裡自己慣熟的,閉著眼都不會撞到。
她竄進沒點燈的東屋一把將許耀耀打醒。
許耀耀正做夢啃豬蹄呢,被打醒以後就嗷嗷哭起來。
許母趕緊哄孫子了。
許小悠哼了一聲,自從被林姝和盼盼甜甜影響以後,她每天都在動腦筋,如果我是小舅媽我怎麼辦?
她整天想著怎麼和奶鬥智鬥勇,許母除了力氣根本不是她對手。
許小悠往堂屋一杵,「爹,你明天要是不去給我方姥娘他們解釋一下,我和你沒完!」
陸合歡也有點來氣了,「小悠,你瞎說什麼呢,誰挑唆你這樣不懂事的?」
許小悠:「我爹不去方姥孃家本來就是他不對,他整天和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溜達本來就是他不對,他不守男德,村裡人都笑話,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男德也就是夫德,是對應守婦道、婦德來的。
這詞是林姝跟孩子們講故事的時候提的,他們無師自通就帶入到牛郎、董永等虛構人物身上,進而帶入到身邊熟人身上,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陸家人都守,就是許詩華不守!
許小悠雖然小,可她聰明好學啊,平日裡愛聽大人說話,不管是罵街的還是講道理的。陸姥爺給人看病她都去聽,大隊幹部開會她也去聽,小舅媽和家裡人說工作她都聽呢。
要說講道理,陸合歡、許母那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現在的依仗就是小舅媽和方姥娘,她知道爹和奶不敢打她。
因為只要他打她,方姥娘和小舅媽就會上門來找他算帳,是上午來下午來,天天不落的那種。
之前奶不給她和娘吃飽,她倆就天天來,給爹逼得整天躲出去有家不能回,最後硬是讓奶不許管飯笸籮,讓家裡人隨便吃飽。
他可怕方姥娘和小舅媽啦。
許小悠就覺得其實爹還是怕丟人的,她要學習小舅媽的辦法,盯死他!
想到了解決辦法,她就去洗漱,上炕窩在炕尾睡覺。
她現在晚上不用藏菜板菜刀睡覺,因為許母也不敢再半夜掐她了。
反正奶打她,她就打弟弟,奶總說我是你奶,我打你天經地義,那姐姐打弟弟也是天經地義!
以前許母半夜睡不著,總坐起來抹淚兒,抽抽搭搭讓許小悠也睡不好,現在許小悠會掐醒弟弟一起哭。
許母打不得她,沒招,只能憋著不哭,憋一憋慢慢地她竟然也就睡著了。
第二日吃過早飯,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