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跟林姝匯報自己的戰果,「小舅媽,我可給我爹盯死嘍,他現在老實多啦。」
林姝就笑,這孩子。
許詩華和許母當初被她和婆婆治得不輕,不得不給陸合歡和許小悠吃飽飯,後來陸合歡和許詩華感情的事兒林姝不摻和,許小悠倒是上心了。
許小悠是怕爹太作,到時候搞得陸姥爺和方姥娘大發雷霆,那就不好了。
她學會了搞突襲。
早上許詩華去上班,如果隊裡有車去公社,她就搭車去中學。
就前幾天,她還在校園外面河邊看到一個阿姨來找爹呢。
秋收時候溫差不小,早晚小棉襖,中午還能打赤膊
那個阿姨穿著一條白裙子,一件白色的毛線開衫,白色的跨帶皮鞋,細細的腳踝細細的胳膊,一頭黑黑的長長的頭髮。
別人都扎大辮子,她卻散著頭髮戴個白色的發箍,發箍上還有一朵白色的花。
該說不說的,許小悠立刻就聯想到鄉下葬禮,畢竟這個年代物資匱乏,衣服種類少,在她的認知裡結婚穿紅的,出殯穿一身白的,其他時候很少看人穿一身白。
她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那個阿姨笑著朝她爹靠近,她蹭就衝過去了,「阿姨阿姨!」
當時她就喊起來。
她聲音太大,給那個阿姨嚇得一哆嗦。
許小悠小炮彈一樣衝過去,扯著許詩華的衣擺就將他推開一點,大聲道:「許詩華,你怎麼不注意言行呢?你是結婚有孩子的人,你要注意影響!要是讓別人看到你和別的女同志走得太近,人家要是嫉妒你,舉報你耍流氓,你就完了我告訴你!」
白裙子愕然地看著她,「小姑娘,你是許老師的女兒呀?真是個靈巧姑娘。」
許小悠:「阿姨,我是為你好,你這麼漂亮,這麼年輕,跟我爹走得近會被人誤會的。你不知道那些說閒話的有多難聽。」
白裙子卻笑起來,「小姑娘,我不在意的,世人皆濁我獨清,我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歪。我和你爸爸只是聊天,聊文學,從來沒有過分的親密,我怕什麼呢?」
說著她還歪頭朝許詩華笑了笑,「喔,許老師。」
許詩華只覺得頭大,他自覺很清白,很坦蕩,所以每次和人聊天都是在外面大庭廣眾之下,不怕人看,要是躲在角落或者哪個教室裡,孤男寡女,那不是更說不清呢?
要是他和個女同志關在屋裡聊才有事兒好吧?
更何況他不只是和女同志聊,也和男同志來河邊聊,大家見多習慣了,所以老師校長們都不當回事,也沒不許他來聊。
他這麼光明磊落,為什麼那些蠢貨總要非議他,多管他呢?
他認定許小悠是林姝派來盯著他的。
她就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罷了。
他甚至吐槽:她這麼在乎我,是不是對我有意思?難不成婚後發現陸紹棠成年不在家,不是個好丈夫?
許小悠對白裙子道:「阿姨,我不懂你說的大道理喲,我只知道在我們鄉下這種地方,你要是不注意你就吃虧倒黴,你還沒地方說理呢。你怕是不知道呢,我們村有個青年,看到一個城裡來的漂亮阿姨,他抓了一下褲/襠,就有人說他搞流氓,要給他們抓起來!」
白裙子蹙眉,看了許詩華一眼,許老師女兒怎麼這樣……一個小孩子懂這麼多呢?
她道:「小姑娘,我們學校有詩社,還有社團,大家都是這樣熱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