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老三家的小兒子也扔了,「呸呸呸,豬都不吃,我也不吃!」
他這麼一說,其他幾個原先不敢的孩子也紛紛有樣學樣,都扔了。
老二家的扔了,老三家的緊隨其後,也扔了!
還踏上一腳,呸了一聲。
這下東間炕上的解老太不幹了,「遭雷劈黑心爛肺的臭婆娘,我好心好意給你們吃好東西,你們糟踐好東西不說,還在下面咒罵我,不怕天打雷劈啊!」
她又開始喊解金奎,「金奎,給我扇那倆婆娘的嘴,扇爛!」
解金奎也不好打啊,打自己媳婦兒就算了,他一個大伯哥打倆弟媳婦咋也不可能啊。
解老太就讓解金奎去叫喊解大舅、解二和解三回來,必須給這倆婆娘打服了。
解金奎見狀就趕緊溜了。
他覺得這就是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嫉妒自己趁機發洩不滿罷了,奶呢也就是日常發脾氣罵罵人,彰顯一下自己的厲害。
讓家裡人知道知道,別看她年紀大了,還是家裡的實際當家人,在她面前都得夾著尾巴。
就有點逞能。
他不可能去找解二解三的。
現在秋收呢,解二和解三為了多賺工分,跟著解二舅參加了看青隊,晚上巡邏順便摸黑兒掰玉米、刨玉米秸呢。
他們已經有兩天沒回家了,白天都是送飯過去的。
解老太何曾受過這種頂撞?她向來在家裡說一不二,兒子孫子都被拿捏著,如今倆孫媳婦兒合起夥兒來氣她。
她氣得拿柺棍兒敲炕沿,又下地罵,非得讓人把倆孫媳婦打一頓才能出氣。
「黑心爛肺的玩意兒,就看得我不好是吧?」
她年紀大了,口重,有日子吃飯嘴裡沒滋味,好不容易等著林姝給她送兩塊酸甜糕,吃得正舒坦呢,這倆混帳婆娘就找茬兒氣她。
「想氣死我你們就不用養老了是吧?」
「你們孃家怎麼教育出你們這樣不孝順的小賤人!」
見她連帶著爹孃都罵,老二老三媳婦兒都不幹了。
她們開始摔摔打打,嚎啕大哭,最後直接收拾包袱回孃家。
大舅媽還有點懵呢,都回孃家幹啥?都回孃家誰做飯?誰幹活?不賺工分啦?
一個女人一天咋也七個工分呢!
秋收可是賺工分的關鍵時候。
大隊都不讓請假呢。
倆兒媳的男人不像解大舅那樣動輒打老婆,自然也沒那麼怕解老太。
她們果真就走了,孩子也沒帶,於是一群孩子又在院子裡哇哇哭。
解老太氣得拿棍兒要敲這個打那個的,真是要氣死她了!
解金奎媳婦兒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她男人一直是受寵的那個,她和孩子也跟著佔便宜。
現在倆弟媳婦跑了,她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時候解老太氣得昏頭,一柺棍兒敲在大舅媽身上,罵道:「你個夯貨,怎麼教育兒媳婦的?」
她回手又狠狠地敲在解金奎媳婦頭上,「你個小娼婦,你在嘲笑我呢?」
敲完以後她還不解氣,還想敲大舅媽。
大舅媽是不敢反抗的,畢竟從進門就被婆婆拿捏這麼多年了。
可大孫媳婦不一樣,她在孃家自小也是受寵的,嫁過來以後解金奎對她也不錯,公婆對她也還行,現在突然被解老太打頭,這還是平生第一次捱打呢,她嗷就哭開了。
幾個孩子嚇壞了,他們發現她的腦袋破了,正在往下淌血!
解金奎小兒子也六七歲,看自己娘被奶敲破腦袋嗷一聲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