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紅捂著臉,淚流滿面,「爹,誰家爹會教閨女勾搭男人,鑽人家被窩,訛人家錢給哥哥娶媳婦呀?你現在嫌棄我了!」
她給了自己一巴掌,「是我犯賤,是我發瘋,我要是不賤不瘋我咋能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兒?讓人家看不起?我能做那樣的事兒,正是因為我本身就瘋,不是突然這樣的!」
老孫頭兒卻不想再縱容她了,他覺得這幾個月已經夠補償閨女的。
他早就給閨女找了一門很遠的親事,青縣過去還得幾十里路,離孫家莊總有兩百多里路吧。
是鄰縣的山裡,交通不便,沒有客車,輕易到不了縣裡。
那裡的人也不知道孫家和林家的恩怨,也不會笑話她。
那家一共三口人,寡母辛辛苦苦拉扯大倆兒子,大兒子弱智二十五隻有五六歲孩子的智商,二兒子今年十八,卻因為家裡有這樣一個哥哥咋也娶不上媳婦兒。
寡母就願意給高彩禮娶一個好生養的媳婦,無所謂醜俊,也無所謂離婚還是咋的,是個女的好生養就行。
人家給五十八塊彩禮,男人還是十八歲小夥子,這樣一看閨女一點不虧,還賺了呢。
他也能拿這個彩禮給老四從遠點的村裡娶個家貧但是聽話乖順能幹的媳婦兒。
這門親事真的挺好,兒女都受益。
老孫頭兒很滿意。
孫曉紅睡了一宿,想通了,知道爹孃、哥哥嫂子們再也容不下她,她必須得改嫁。
這兩天二哥都沒朝面,估計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好,她嫁。
她給老孫頭兒提要求,「我要嫁回林家屯,要麼嫁到陸家莊、後屯!其他地方我一律不嫁!」
孫三一聽真氣笑了,「合著你還想跟林家鬧呢?你還嫁到陸家莊去,你是林姝的對手嗎?回頭讓人家給你弄死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孫曉紅:「我不管,除非這幾個村,否則我不嫁。」
可惜嘴巴再硬又有什麼用?
父親和哥哥一早就把她當商品,不管以前他們說得多親熱,對她多縱容疼愛,遇到利害關頭依然是先出賣她的。
現在她的存在危害到老三的工作、老四的婚姻、兄弟的和睦,所以她只能繼續被算計、被犧牲。
午飯的時候老孫頭兒就讓老婆子在飯菜裡下了安眠藥,那可是他花大價錢跟縣裡買的。
等孫曉紅睡過去,爺幾個就把新衣服、被褥、箱籠什麼的收拾起來,又去生產隊借輛驢車,依然是孫二趕車,孫三和孫四押車,給孫曉紅送嫁去鄰縣。
路上得走兩天兩夜呢,所以安眠藥還得帶著。
老孫頭兒抹著眼淚兒叮囑幾個兒子,「我都是為了你們呀,你們不能虧待妹妹啊,到了那邊好好跟親家和姑爺說清楚,讓他們好好待咱曉紅,他們要是敢欺負咱曉紅,咱老孫家絕對饒不了他們!」
孫二也哭得眼淚鼻涕糊一臉,「爹呀,你放心吧,我會跟妹夫說清楚的,誰敢欺負我妹子,我弄死他!」
孫家送嫁自然不肯說送嫁,只說孫曉紅生病,送縣醫院去看看。
村裡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要把孫曉紅改嫁了。
這一幕正好被下鄉給人捎東西送信的周偉民瞅見。
他回家見爹孃不在,問了一下知道林姝帶著女婿孩子回孃家,他爹孃都去喝酒了,他雖然有點怕陸紹棠卻還是拎上一瓶酒半斤糖塊兒也去林家了。
陸紹棠酒量不小,但是他不隨便喝。
陪著岳父和林大伯等人喝幾盅就說不勝酒力不肯多喝了。
他知道林姝不喜歡很濃的酒味兒,怕燻著她。
他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