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棠:「還好,只是要求比較嚴格而已,大伯對下屬都這樣。」
「那繼伯母呢,她對你肯定不太好。」林姝心疼他,十歲就離開爹孃去部隊,大伯要求嚴格,他就得格外辛苦,繼伯孃又不怎麼喜歡他,他卻還得為了大伯的面子去吃飯然後被繼伯孃擠兌。
陸紹棠感覺到她的關心,心裡湧上一陣暖流,熱乎乎的。
哪怕十歲跟著十七八歲的新兵們一起訓練,他也努力不掉隊,一開始不太容易,可他也沒覺得有什麼辛苦的。
大伯對他要求嚴格是應該的,本身就是看他體能出眾才帶他去軍區的,而且大伯對所有兵要求都嚴格,這是好事兒。
至於繼伯母,那更沒什麼。
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麼難堪的。
他從一開始就把大伯當首長,把繼伯母當首長夫人,從來沒有將他們當成和自己爹孃一樣的長輩,沒有對他們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他們對他再怎麼嚴格挑剔都不為過。
他小時候還是個刺頭兒,勁勁兒的,莫名傲氣得很,對誰都不服氣,面對誰都不打怵。
去了部隊,不管見排長連長還是還是指導員團長政委的,他從不知道什麼叫膽怯和示弱。
去了軍區大院兒,面對那麼多首長家的子弟,他也從來不自卑、不怯懦,更不會因為人家說他是來打秋風的、鄉下窮親戚、關係戶之類的就難堪羞憤,他只會輕蔑地瞪回去,如果有機會就在訓練場上打倒他們!
如果他們沒資格和他在訓練場上比試,那就把和他們有關係的兄弟、親戚乃至長輩打敗!
從小他就不卑不亢,不知道自卑懦弱為何物。
所以他從不會有那種別人故意羞辱我,我很難堪的感受,因為他自己會衡量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任何人下令他也不會做。
當然這麼複雜的心理活動不需要說給林姝聽,媳婦兒難得心疼他一回,他當然要得寸進尺,然後攻城略地。
第二日下午兩點多,陸紹棠帶著林姝開車去祁州火車站接人。
他們在火車站出站口等了一會兒,結果火車晚點半小時,等火車到站其他人已經陸續出站卻還沒看到陸大伯和繼伯母。
林姝踮著腳往裡看看,問陸紹棠,「是這趟車嗎?他們沒說錯吧?」
陸紹棠:「我確認過是這趟車。」
他讓林姝在出站口等會兒,去跟工作人員解釋一下進站臺裡面迎陸大伯。
他尋思可能大伯年紀大,繼伯母又嬌氣還帶著一個小孩子,拎著行李走路不便所以比其他旅客慢一些。
結果等他進了站臺,發現除了陸大伯、繼伯孃和他們的小孫子,另外還有一男一女和一個小女孩兒。
昨天接到大伯電話的時候他只說要回老家看看給爹孃上上墳,而繼伯母只告訴車次,還說要帶小孫子,讓他接站安排一下。
陸紹棠雖然有點驚訝卻也沒露出任何異樣,他大步上前迎住陸大伯,先敬禮再問好。
陸大伯見到陸紹棠非常高興,一把抱住他,笑聲洪亮,「紹棠,好,好!」
陸紹棠又跟繼伯孃問好,跟其他人則是微微頷首示意,並沒有挨個問候。
來人他都認識,繼伯孃的侄女嚴心,帶著她的小女兒,繼伯孃的侄子嚴斌。
雖然不知道繼伯孃要為什麼要帶他們過來,陸紹棠卻也沒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