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爹要回來,陸紹材怕家裡有豬糞味兒,裡裡外外都讓趙美鳳和兒子收拾過,也燻了香,自覺應該沒有什麼味道的。
陸大伯是無所謂的,他是男人本身就粗枝大葉,再者年少時也在家種過地,青年從軍以後打仗也不講究環境,所以聞到豬糞味兒也沒啥,還覺得大兒子家有長進,不是無可救藥,心裡頗為寬慰呢。
嚴萍和嚴心就有點受不了。
主要是陸長福和趙美鳳天天和豬打交道,陸長壽也要時不時過去幫忙,而趙美鳳還負責做飯、收拾屋子,那屋裡自然是有味兒的。
倆人從小在首都長大的,又有點潔癖,嗅覺靈敏,自然就……很難受。
難受也不能抱怨嫌棄。
嚴萍知道老陸的脾氣,如果陸紹材拈花惹草或者偷雞摸狗,那他肯定大發雷霆,拿皮帶抽也不為過。
可如果他沒犯錯,她這個後娘卻嫌棄豬糞味兒,那老陸只會怪她嬌氣找茬兒,反而對她有意見。
她只能忍了。
林姝這邊兒,盼盼和甜甜把侯偉打發去跟林大姐睡,他們卻賴在爹孃的炕上,一定要和爹孃親親。
畢竟好多天不見了嘛,他們不要懂事,要和爹孃一個炕睡。
林姝也沒拒絕,這兩天她也累,不想搭理陸紹棠,都想讓他找陸大哥睡去了,反正大嫂不在家。
陸紹棠自然不肯。
洗過澡以後,一家四口就在炕上攤平。
陸紹棠和林姝絲毫不受大房的影響,管他陸紹材和嚴萍明爭暗鬥,管嚴萍是不是對老家不滿意的,跟他們沒關係,小夫妻心情好得很。
盼盼和甜甜先和爹玩兒了一會兒。
盼盼趴在爹硬邦邦的胸膛上,好奇地東捏捏西瞅瞅的,再捏捏自己肉乎乎的身體,感覺很新奇。
甜甜卻嫌棄爹身上肌肉太硬,喜歡趴在娘身上,娘身上香香軟軟的,可好了。
於是林姝躺在炕尾,冬天睡炕頭熱乎,夏天睡炕尾涼快,陸紹棠就是夏天睡炕頭的待遇。
盼盼躺在陸紹棠身上,聽爹胸膛裡咚咚的堅定的心跳聲。
甜甜靠在林姝身邊,讓林姝給她扇蒲扇。
兩小隻小嘴叭叭地給爹孃講奶和太姥帶了那老些東西回來,引起了多大的轟動,奶給誰家誰家換了什麼東西,給誰家誰家賣了多少布。
「好多人家都來買肥皂啦!」
「還有生娃娃的嬸子來換紅糖呢。」
「哈哈,太姥兒這幾天是我們大隊的吉祥物,整天在大樹那裡顯擺她的假牙、耳朵機和眼鏡呢。」
「娘,我會好好刷牙,保護牙齒的,可不能像太姥那樣戴假牙,她說吃飯沒味兒,不香,就是驢糞蛋子表面光跟外人顯擺的,自己吃肉還是願意把假牙摘下來呢。」
倆孩子嘀嘀咕咕地沒幾分鍾就睡著了。
陸紹棠果斷把倆崽兒抱到一邊去,然後抱著媳婦兒親親。
林姝嫌棄他胸口太熱,讓他背過身去,貼在他寬闊的背上涼快。
等她睡著,陸紹棠就翻身摟著媳婦兒睡覺。
第二天林姝早早起來,頗為自豪!
她問方荻花,「娘,我大伯他們早飯在那邊吃還是來咱家吃?」
方荻花:「叫來咱家吃吧。」
方荻花心情也不受影響。
陸大伯多少年才回家這一次,自家怎麼招待都不過分,畢竟沒有陸大伯也的確沒有三兒的今日。
陸紹棠一個農家小子,即便再優秀,頂多十七歲去當兵,要想十二三歲就進少年軍校那絕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