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孫家不鬧騰了,這是找到好的下家,恭喜她。
周母卻是個敏銳眼毒的,「八成沒嫁好人家,要是好人家還用這樣鬼鬼祟祟的?估摸著婆家也很遠,怕大傢伙兒知道給說閒話唄。」
林母:「管她嫁給哪裡嫁給誰家,反正跟咱家沒關係了。」
她看周母和林大娘也吃飽喝足,就拿瓜子給她們吃,這是林姝帶過來的,秋天她可收穫了好些個大葵花籽盤呢。
敲了十來斤,再從供銷社買點,過年夠自家吃的。
方荻花炒了一些,分給林母一些嘗嘗。
周母感慨道:「這人呀,真不能做壞事。老孫家這麼混帳,早晚遭報應。」
她是看不慣孫曉紅跋扈,但是她覺得老孫頭兒這個老叼毛是最壞的。
林大娘瞅著林躍笑道:「林躍,大娘給你張羅個好的。」
周母也搶著說她有合適的人選。
林躍嚇得趕緊擺手,「大娘、嬸子,我還小,不想這麼早結婚了。」
結婚太嚇人了!
離婚後他覺得單身太好了,娘幫忙帶崽兒,他上班賺錢,家裡也沒婆媳矛盾。
真的,太輕鬆太愜意了。
陸紹棠聽他們說家長裡短不感興趣,就扭頭找自己媳婦兒。
林姝嫌棄周父和林大伯抽菸,所以躲在房簷下曬太陽呢。
臘月雖然天冷,但是背風的地方曬太陽可太舒服了。
她舒服得眯著眼睛,抄著手,翹著還沒好利索的那條二郎腿打盹兒呢。
陸紹棠輕輕走過去,大手摸摸她的臉蛋,「困了去那屋迷瞪一會兒吧。」
林姝也不睜眼,將臉頰往他大手心裡貼了貼,他手心怎麼那麼熱乎啊。
氣質那麼冷冽的人,體溫卻那麼燙,真是矛盾呢。
陸紹棠輕輕揉捏她的耳垂,她耳朵不多大,但是耳垂肉嘟嘟的很好捏。
外面傳來盼崽兒清脆的小聲音,「你別給我打岔,我怎麼可能說錯?我爹陸紹棠可是當兵的,他最懂派兵打仗的規矩,我說的肯定是對的,你乖乖當特務就好了。」
林姝就勾了勾唇角。
很快,盼崽兒又在喊:「你、許二毛,因為做漢奸毒害我們老百姓,現在大家公審表決槍斃你,啪,你死了。」
街上立刻響起噼裡啪啦的鼓掌聲。
陸紹棠感受到一種全新的東西。
他小時候是個刺頭,上躥下跳皮猴兒一樣,滿腦子想的都是長大,變強。
後來入軍校沒日沒夜地學習、訓練,滿腦子都是我要拿第一!你們都是弟弟!
再後來天南海北地執行任務,滿腦子都是最快、最短時間拿下敵人,減少損失。
他永遠都在想往前跑,跑得越快越好,來去匆匆,從來沒有靜下來享受過一杯茶,一縷風。
這次遇險,死裡逃生,他突然有了一種新的感覺。
他想回家看看老父母,看看害羞的媳婦兒、年幼的崽子、打打鬧鬧的兄弟姊妹,生養他的村子。
他從來沒想過,也沒體會過,原來安靜的生活也自有樂趣。
她坐在這裡,愜意地曬在陽光,牆外的崽兒們笑聲飛揚。
時光都變慢了的感覺。
溫柔就在他心頭流淌。
他坐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大手輕輕地撫摸過她的肩頭,把自己厚重的體溫傳遞給她。
林姝偎依在他懷裡:「爹孃留咱住兩天,你陪不陪我們住?反正近,晚上回家第二天再來也行。」
媳婦兒在懷,陸紹棠低沉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