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雙煞從未收過弟子,哪來的徒弟?”
陳玄風已死,黑風雙煞僅餘單煞一枚,梅超風卻故意這般稱呼,以表疏遠之態。
“哦哦,原來那位金國小王爺,並非梅姑娘的弟子,如此在下殺將起來,又利索又舒心,還少了一層顧慮,真乃今日的一大喜訊。”歐陽刻說起來很得意。
梅超風倏然變色,問道:“你說的是完顏康那小子?你為何要殺他?”
歐陽刻笑道:“金狗嘛,還是一位好勇鬥狠的小王爺,那殺起來道理就盡由我說了,簡直三天三夜也說不盡吶!”
“他得罪你了?”
“並未。”
“你為何殺他?”
“他當街盯著我的天雅,我的蘇娟,一雙賊眼瞬也不瞬,若非顧念我寵愛的女子免受驚嚇,我那時候就已切開他的喉管。”
“少年人之慕美色,原不過人之常情,你怎能……因此就要大開殺戒,你就不怕……再又陷入為殺而伐之境?”
“你記性倒好,我數月未服毒素,早無殺心糾纏,卻還得多謝梅姑娘關懷備至,梅姑娘真是好人。”
梅超風眉頭深鎖,好半晌後問道:“你又怎知,小王爺完顏康隨我習過武藝?”
“我見過他出手,九陰白骨爪嘛,天下僅你一家,別無分號。”歐陽刻淡淡回應,“那個路數我可太熟了。”
“可否……請公子放他一條生路?”梅超風語聲遲疑,似也覺得說來蒼白。
“那可不行,你惦記人家公子哥長得英俊嗎?小鮮肉……我跟你惦記到一塊兒去了我告訴你!異日他要擄獲我的天雅芳心,我可就追悔莫及了。”歐陽刻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梅超風沉默良久,說道:“我令他即日啟程去往北地,永生不來這南朝,你可否不再追究?”
“唔,我得想想。”
“有何可想?”
“我得好生回憶一番,北地有無我的美眷愛妾……”
“你……你當真無恥!”
“承蒙梅姑娘謬讚,愧不敢當,我這就去給完顏康訂一口棺材。”
歐陽刻說著便移步開來,又嘀咕道:“長這麼帥,真是禍根吶!攪得小爺我不得安眠,這小子當真罪該萬死。”
“公子且請留步!”
見歐陽刻已走到門側,梅超風語聲大了幾分,又遲疑得片刻,放軟了嗓音道:“公子可否看在我面上,饒他一命?”
歐陽刻冷笑道:“你為何不肯看在我面上,將他提過來一刀宰了?金狗個個該死,難道你非宋地百姓?”
“當初我目不視物,他曾憐我孤苦,收留過我一段時日……”
梅超風一語未止,歐陽刻長笑道:“好!我便讓他死個痛快,就不折磨他那張俊臉了。”
說完再不停留,大步走遠。
不得不承認,與梅超風一番交談,歐陽刻心下湧起大股忿然之意。
關鍵的劇情人物就不該死,誰規定的?
次日便尋知邱處機的行蹤,竟遠在苗疆廣西地帶。
當然中土大地廣袤,走到哪裡都能行俠仗義的。
邱處機生性豪邁,劍術內功俱入上乘境界,四絕隱入塵世,歐陽刻又約束弟子不得行走江湖,邱處機這般身手,想必到哪兒都是橫著走的。
於是命人留書傳訊,稱昔日至交楊鐵心正在南朝中都久候,急盼一唔。
等待邱處機相會的間中,歐陽刻攜唯一的弟子顧其正即返山莊,隨行僅蘇娟、厲華、展飛桐。
他要與雪域神女教三位長者高層,好生詳談一番關於“上神”、“神罰”等事。
那便是蕭白雲、蕭白露、聶翠玲三位女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