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數日,每天皆有朝廷派遣的武人前來宣旨招降,有的時候一天好幾趟。
武人們耀武揚威,飲酒作樂,只當他們是唱戲的,毫不理會。
唱了幾天戲,又來了支軍隊,這回不舉旗進犯了,搞不清楚帥帳設在何處,只是將基地圍起來一個勁放箭。
基地裡門窗緊閉,窗欞皆改異加固了實木,箭也射不入去,倒白撿了數萬枚箭支,收益頗豐。
洪七攜手厲華一路殺過去,透過沿途打聽,又把主帥給幹掉了,得勝回營,敵軍很快便散了。
歐陽刻覺得好笑,也不知洪七與楊鐵心是怎生商量的,便待率眾退離,由得這群武人負隅頑抗好了。
刺殺計劃終由楊鐵心提出來,且請求歐陽刻出動人手,得到大股擁躉,一致同意。
洪七自恃得計,從此束之高閣,心下竊喜。
由厲華率領內門弟子行事之際,歐陽刻與宏法宮眾人已全然撤離,蘇娟、天雅、梅超風等女眷自是隨行。
如此一來二去,楊鐵心遽然身擔重任,一躍而成武學聖地的領袖。
雖一再謙辭推讓,起義軍大旗尚未樹起,但總攬全域性,分派人手統籌事項,便一併落在楊鐵心肩頭。
戰事已悄然息止,連北地的金國皇帝都已得知宋室震盪,朝廷各個擁權自重的派系首腦死傷殆盡,政體混亂不堪。
史彌遠與楊皇后於一夜之間身首異處,太子與幾位順位繼承人或死於府中,或驟然失聯,皇親國戚人人自危,慶元皇帝趙擴生死未卜。
半個多月的工夫,南宋舉國朝野一片譁然。
新聞事件層出不窮,不是這個京官被摘了腦袋,便是那處府衙遭了大劫,數朝老臣與身兼兵權的大將軍掛得跟掉線似的,能拿主意的人越發罕見。
金庭枕戈待旦,調兵遣將,也不跟漠北蒙人糾纏斡旋了,正要趁此良機一舉拿下南國領土。
……
……
這天江南六怪攜同徒弟郭靖,一路曉行夜宿,風馳電掣,拜訪宏法宮嵩山總部,求見聖子。
歐陽刻欣然出迎,上前便與七人逐一擁抱。
抱到韓小瑩的時候微見遲疑,誰知韓小瑩笑著主動輕擁了他一下,搞得歐陽刻很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的。
“據聞臨安那邊戰事吃緊,六俠竟有餘暇來我宏法宮,卻不知所為何事?”歐陽刻索性單刀直入。
“那也……”
“倒也沒多少吃緊……”
“我等只是……”
“現下還算相對順利。”
一下子好幾個人開聲,詞句交織,不由同時止住了語聲,彼此環顧對視。
韓小瑩笑道:“歐陽這一走,聖地可就失了主心骨,咱們江南七怪落葉歸根,心裡卻有些沒著沒落的。”
歐陽刻謙道:“韓女俠客氣,愧不敢當,單聽我教弟子傳訊,計劃施行的還算順利吧?”
“南宋這個朝廷是毀了,但北地金人即將大舉入境,卻不知這奪帥之策,能否用於金人部列?”柯鎮惡說道。
“有何不可用?”歐陽刻訝異。
朱聰解釋道:“大哥的意思是說,歐陽這一率眾遠避戰端,洪幫主又雅不願攬事,聖地武人……之中的高手可就屈指可數了,現下仍有幾位貴教子弟聽命於楊鐵心大哥,楊大哥雖才具斐然,但武藝似嫌不足以服眾,卻不知公子作何計較?”
“高手……”歐陽刻微一思索,明白過來,“六俠是想問,這股義軍迎擊金軍,我要不要再遣出宏法宮子弟,與牛家村聖地的豪傑們共襄義舉?”
“沒錯。”朱聰正色道:“若無公子麾下高手襄扶,此事可就艱難得緊了。”
“卻不知六俠作何考量?”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