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猶有說辭,道:“但陳立山不講道理呀!讓他交人,他問都不問什麼事,當即矢口否認,還嘲笑我教不知好歹,後面殺了他幾名弟子,他才知道怕了,又說他陳家有個我東方明教惹不起的大靠山……”
“但我教行事光明磊落,天下事終抬不過一個理字,又怕他陳傢什麼大靠山呢?他陳立山要帶著家人逃亡異地,可不是我東方明教逼他的,他自己要跑,我們難道不追?”
情況這麼繞下去就複雜了,尤其陳立山還死了幾名弟子,雙方變成不死不休之局,很難判辨孰是孰非了。
洪七不禁皺起了眉頭。
在他看來,事情棘手了,要從頭開始調查清楚,才好作判斷。
歐陽刻卻斷定明教妥妥的邪門歪道,乾的就是黑手黨的活,以教權扶植黑金政權,從中取利……
雖然套路手法跟自己差相彷彿,但明教實系死敵,當然卑賤得多!
當著洪七的面,要辣手屠戮這名男子卻有些不便。
“你帶我們去見見你們的高層首腦,憑你一面之詞卻是不夠,我們也須問個清楚。”
歐陽刻驅散了外放內勁,又指了指身旁的洪七,道:“這位前輩是丐幫幫主七公,名震天下的北丐洪七!生平最愛主持公道……哦不是!咳咳,洪幫主急公好義,最是大公無私,江湖上凡事難決,七公一言九鼎,總能給你解決妥當,妥妥的!”
洪七苦著臉無話可說,蘇娟笑出聲來。
男子就坡下驢,驚喜之色扮演得惟妙惟肖,揚聲道:“原來是北丐洪幫主!有洪前輩主持公道,那我東方明教更無顧忌,三位請隨我來。”
說了這會兒話,黃馬也緩緩奔回,男子牽著馬韁,與三人一同步行。
途中又遇到兩個騎行通報的漢子,互相接洽一番,這便一人帶一個,往西南端疾馳而去。
男女之防要緊,歐陽刻當然是要乘馬帶上蘇娟的。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也有二十多里路,月光已漸黯淡,遙遙看到一座村頭的大場基,大概就到地方了。
三名漢子同時撮唇吹哨,哨音嘹亮,節奏頗為迫促,當屬某種練習過的暗語。
洪七坐在起初那個男子身後,瞥了後端乘騎的歐陽刻一眼,歐陽刻心領神會,衝他點點頭。
男子載著洪七,與另兩個漢子乘騎在前,歐陽刻略形靠後,又往場基處趨近一截,相距夜色下封緊的二層小樓門楣所在,已不過五六十米。
寂夜裡唿哧一下,物體割裂空氣之聲劇烈,一條圓木般長物由小樓二層窗欞間透射飛來。
男子提韁時上身微斜,便欲踩蹬躍下地去,洪七笑道:“這可不成。”
他左手一拿腰眼,男子立時通體痠軟,頭頸委倒下來,整個人被馬匹帶著斜斜前行。
也便堪堪避開迎面射至的粗棍。
飛奪而至的是什麼物體,縱以洪七之能,幽淡的月色下也看不分明,更不敢以手相觸,右手綠玉杖微振,由側角斜挑出去。
這個斜挑的角度與力道恰到好處,粗棍斜射向三米開外,由兩名漢子合乘的馬背上疾掠而過,挾著粗棍初始迸射的力道,剛巧由兩人緊貼胸背間穿出。
哎呀喂呦叫喊聲中,兩名漢子一個躍身由馬頭上撲出,一個向後飛縱,分前後跳下馬匹。
健馬此前已立定當場,乘者悠然躍下,身背一鬆下不明所以,下意識抬蹄後縮,兩隻後蹄齊齊踩在後面那漢子胸口。
慘呼聲沉悶,嗓門沙啞,這兩蹄也不知踩斷了幾根肋骨,漢子口中大股噴血。
從馬頭上躍下來的漢子運氣不錯,撲下地來雙手稍一踮便立起,驀地栽倒當場,渾身止不住的打顫。
卻被洪七隨手丟擲的鋼針擊中脊椎大穴,他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