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姑娘異地重逢,小生也深感幸運。”
歐陽刻笑道,又一伸雙拳,“小生武藝低微,更無出手傷人之念……之膽色!這繩子是不是請先解開?”
華服女子尚未說話,被稱作“萬叔”的中年人訝然道:“你穴道自行衝開了?這麼厲害!”
歐陽刻連忙答道:“在下略通醫理,於這體脈百匯多年參詳,約莫還算較為熟識。”
又道:“至於功法武藝,萬叔也深知,晚生真的是一無是處了。”
他意思是說,你將我輕鬆擒獲,自知我武功低微。
中年人未掩訝色,卻沒吭聲。
“歐陽公子這個年紀,又系白駝山少主,自幼家學淵源,二十年功力是該有的。”華服女子試探道。
歐陽刻微一顧慮,答道:“確乎不止二十年了,但小生武藝低微,習武天賦既差,常日裡練功又疏懶,委實慚愧。”
華服女子抿嘴一笑,嘲諷道:“少莊主身份尊貴,常日裡前呼後擁的,但憑指揮若定即可,於這武技一途,倒也無須下多大苦功。”
“姑娘所言甚是,歐陽刻耽於安逸不思進取,姑娘恥笑也是言之在理的。”
歐陽刻話鋒一轉,道:“那麼將在下擒獲至此,究竟意欲何圖?還請姑娘示下。”
這女的明顯在屋子裡身份高人一等,她開口說話後,吵嚷聲立止。
看到這兩人還是舊識,少男少女們也均面露訝異。
“我神女……我宏法宮行止,向來禮賢下士,只是於擅習內功之人求才若渴,手段上未免稍嫌粗陋,倒非對公子不敬,人來——”
華服女子收斂笑容,道:“還不快給歐陽公子鬆綁!”
一個少女一個少年聽令矮身,一解腳踝一解手腕,摸索老久才找到繩結所在,總算把綁縛他手腳的牛筋繩解開了。
歐陽刻長身而起,衝華服女子抱拳道:“多謝姑娘。”
果然是宏法宮!
沒想到還有個青訓營。
“年前匆匆一唔,卻未及深談,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不知姑娘在宏法宮擔何職司?”
華服女子不提雪域神女教事宜,歐陽刻自也不提。
假如此女是蕭白雲弟子,或黃衫人的徒弟,雙方早已勢成死敵,但就眼下狀況看起來,這女子似無惡意。
“翠柔是我教聖女……對!聖女俗家名喚翠柔,石翠柔!”
人稱“萬叔”的中年人有些語無倫次。
“翠柔小姐,有禮了。”歐陽刻又拱手,俯身作了個半揖。
石翠柔笑道:“好教公子垂問,宏法宮亦與神女教、東方明教相似,我教系出薩滿,祖先與圖騰物神崇拜皆屬末節,我們僅尊崇自然法理。”
又道:“那麼自然之道,取之岐黃學派的天人合一理念,又隱含於武人內力源流境域,從古至今,萬物演化變異源源不絕,人既為萬物之靈,又可習練武藝打磨經絡,內力在人體內流動之勢,當屬天人合一之明證。”
歐陽刻恍然道:“原來如此,多承聖女解惑,在下對內力源流也稱得上鑽研經年,於這自然法理之見深以為然。”
此女說法,與當初周景文的見解很相似。
那麼周景文與宏法宮的聯絡,是否真如自己所設想的那般緊密?
“因此萬叔將小生擒來,是以為在下有習得貴教內功的潛質……或者說資格?”
歐陽刻轉而問道:“武人有無類似資質,又如何識別出來呢?”
萬叔名叫萬青松,此時答道:“是有辦法做到的。”
他卻沒有詳述什麼辦法,此人單看口才就不咋樣,話也不多。
“萬叔為本教護法大師,併為傳功長老之一,於自然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