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作響,彷彿也在為何茂的頑固而焦急。
浙江官場貪墨案背後涉及到巖黨、司禮監等多方勢力,關係錯綜複雜。鄭泌在被審時暗示沈一的家產去向牽扯到了織造局,也就是宮裡,這實際上是在給審訊增加難度和阻力。
趙貞沒有充分認識到這一點,在審訊過程中沒有及時調整策略,應對這種複雜的局面。他仍然按照常規的審訊方式進行,一心只想從鄭泌和何茂的口中撬出真相。
趙貞在書房中,對著燭光,眉頭緊鎖,自言自語。他的臉色在燭光的搖曳下顯得陰晴不定,忽明忽暗。燭光映照著他臉上的疲憊和堅毅,聲音中帶著一絲焦躁和堅定,彷彿在給自己打氣:“這兩人嘴硬得很,可我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哪怕是鐵打的牙關,我也要讓他們鬆口。”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擺放凌亂,顯示出他內心的煩躁。
他沒有深入探究案件背後的政治因素,依舊把重點放在證據和口供上。
趙貞對下屬說道,語氣堅定,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他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腳步沉重而急促,地上的地磚被他踩得咯吱作響:“繼續深挖證據,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的破綻。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證據給我找出來。”
然而,這種方式在面對如此複雜的局勢時,顯得力不從心。
每次審訊,鄭泌總是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鄭泌在審訊中,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心中暗自得意。他的眼神中透著狡黠,偷偷觀察著趙貞的反應,彷彿在欣賞一場他早已預料到的鬧劇:“趙貞啊趙貞,你這般審訊,能奈我何?你不過是在白費力氣罷了。”鄭泌的手指在衣角輕輕摩挲,顯得悠然自得。
何茂則是裝出一副可憐相,試圖博取同情。
何茂哭喪著臉,聲音帶著哭腔,身體微微顫抖,如同寒風中的落葉。他不停地抹著眼淚,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大人,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小的就是個跑腿的,那些大事小的哪能知曉啊。”何茂的眼睛紅腫,淚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狽不堪。
由於趙貞未充分考慮背後勢力牽扯,他的行動也引起了一些勢力的暗中不滿。
巖黨某位高層在密室中,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坐在太師椅上,雙手緊緊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密室裡昏暗的燈光使得他的臉色更加陰森恐怖,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趙貞如此不識時務,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大計,必須想辦法阻止他。”牆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在陰影中顯得詭異莫測。
司禮監的人也在暗中觀察,伺機而動。
司禮監的太監小聲嘀咕,臉上帶著陰險的表情,目光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他的聲音壓得極低,透著陰狠:“這趙貞,別壞了咱們的事。要是他再這麼不知好歹,就別怪咱們心狠手辣。”司禮監的房間裡瀰漫著薰香的味道,卻無法掩蓋這股陰謀的氣息。
而趙貞依舊渾然不覺,還在堅持著自己的常規審訊方式,殊不知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降臨。
趙貞依舊每日忙碌於審訊和證據的收集,對周圍的潛在危險毫無察覺。他埋首於案牘之間,滿心想著如何讓犯人認罪,專注得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卷宗。窗外的樹葉悄然飄落,卻無人在意,彷彿也預示著趙貞即將面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