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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奧賽是高中理科的金皇冠，數學就是這頂金皇冠上最明亮的鑽石。
不但重要，而且難起來毫無上限，是個特別容易讓人懷疑自己智商的科目。
還好，因為不久前才破過一次防，第二次松逸飛稍微淡定了一點。
碰到做不出來的題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很快就會遇到更多做不出來的題。
碰啊碰啊的，也就習慣了。
松逸飛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佛系的笑容。
然後抬起頭，他又一次看見甄真提前交卷了。
但是這一次，他的表現比物理預賽的時候平靜得多，也就是看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普通人最好還是不要隨便跟天才比，要不然受到的打擊太大，容易懷疑人生——松逸飛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對別人說過的這段話。
現在看來，這段話放在自己身上，好像也挺合適的。
————
張媛和孟璐都沒有報數學，還在教室裡老老實實上課，看到甄真提前回來，都關心的問她考得怎麼樣。
甄真輕鬆的比了一個“ok”。
又過了很久，班上其他參加數學聯賽的人才陸陸續續回來，多半都是臉色灰青，沒什麼精神，收拾了下東西就去食堂了。
還有些人吃中飯的胃口都沒，也懶得回教室，乾脆回去寢室躺倒，直接躺了一個下午的也大有人在。
張老師早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一般來說，高一雖然是最難出成績的時候，但是學生報考奧賽的積極性卻是最高的。
雖然絕大多數都被分數打擊狠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張老師覺得這樣還挺好的，讓在競賽上本來就不佔優勢的學生及時醒悟，然後迅速調轉方向全力準備高考，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才是更明智的選擇。
最尷尬的其實是中間那一波，要說天賦也不差，有希望拿個省一省二，離衝進國賽好像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可就是這麼一點點，中間卻隔著無數倒下的屍骨。
每年參加高中數學聯賽的學生有十幾萬人，可這麼多人中只有極小一部分能進省隊，能進國賽的就更少了，即便這幾年國賽的參賽名額幾次擴充，也不過只有兩百出頭，而且只有前六十名，能夠確定拿到頂尖大學的保送名額。
相比這過程中付出的精力和毅力，單純透過高考進入名牌大學，反而顯得簡單很多。
到了晚自習的時候，班上的人才終於來齊了，張老師笑眯眯的站在教室裡，和幾個參賽的考生聊了幾句。
“一試還行，”有人說，“但二試基本動不了筆，比去年難多了。”
張老師笑：“一試一般要100以上才有可能拿到省二，你有把握沒。”
那個學生傻笑搖頭。
張老師又問了幾人，有好訊息的不多——這情況也正常，畢竟才上高中，而且這條路窄得很，能一直往前走的，本來也就只有那麼幾個而已。
他又關心了一下之前最擔心的松逸飛。
這孩子有天賦，也肯努力，唯一的問題是心氣太高，給自己的壓力太大。
出乎意料，松逸飛卻平靜得像個馬上就要剃度的出家人：“不太好，不過也算正常發揮，爭取下次繼續努力。”
張老師：？？？怎麼回事？他平時也不是這個畫風啊！？
到了甄真那裡，張老師又問了類似的問題。
這個女生的回答比松逸飛還要佛系：“我已經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了，接下來只能等成績。”
因為回答過於保守，甚至讓張老師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
難不成，今年的題真的難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