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蘇瑞怎麼會忽然過來。
老父親看她一眼,跟她簡單說了來龍去脈。
她的煩心事在學校裡傳的很大,而其中有幾個是溫祁的鐵瓷,把這事當笑話一樣跟他講了,溫祁聽了去找蘇別予,她沒接他電話,溫祁那傻小子只能去找陸庭斟求助,而付敏是從成卓那兒知道的,一來二去,三個人在機場碰頭,坐了同一班飛機過來。
蘇別予沒把陸庭斟正式領回家,但這些事蘇瑞卻不見得不知道,畢竟方念早就來刺激過他。
蘇瑞:“這事你想好怎麼打算了沒,爸爸的意思是你不用插手,我這邊有熟悉的律師能搞定。”
誰也別想欺負她。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蘇別予還沒向他求助過,蘇瑞的父親人格一旦上線,就勢必想做出點花來給女兒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她不是總說,一直拼工作沒用嗎。
可等遇到事的時候,你不在高位誰會來理你。那句話怎麼說的,大意是,你有人有錢的時候,看哪個人都覺得是天真善良的。
蘇別予一開始沒吭聲,後來才小聲跟他說:“我打算辦個畫展,已經在聯絡了,你就別操心了,爸。”
“我怎麼能不操心啊。”蘇瑞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跟卡了殼一樣,眼睛裡都是大大的驚訝,“你——”
“算了,你想怎麼弄怎麼弄吧,反正有事跟爸爸說。”蘇瑞臨走前,給了她一張無限額的黑卡,他知道這倆小情侶還有話說,他們大人在反而不方便。
看陸庭斟的眼神,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蘇瑞出來以後還在跟付敏說,下次有機會,得抽個時間跟陸庭斟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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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氣氛壓抑地快結冰了。
蘇別予拎著個抱枕抱在懷裡,跟個鵪鶉一樣端坐在沙發上,半晌沒說話,陸庭斟也不理她,繞著房子裡走了一圈,又開啟冰箱看了看,裡邊應有盡有,他了解她,知道她不會一回來就去超市,這指不定是誰準備的,所以就多嘴問了句。
秉持著情侶之間不能有秘密這條,蘇別予隨口一答:“我學長幫我弄得,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陸庭斟翻看著裡邊的食材,翻出來兩塊牛排,“等會吃這個吧,我去睡會。”
陸庭斟躺在她那張一米八的床,很快陷入了睡眠,蘇別予被一個人留在客廳裡,半天沒說出話來。
男人心,海底針,她有點搞不懂了。
陸庭斟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快九點,蘇別予一直都在做自己的事,回了畫廊老闆的訊息,約好了明天去店裡見面商談價格,又洗了畫具,牛排已經解凍好了,是醃好可以直接煎的,陸庭斟沒醒,這項工作也就只有她能完成。
牛排滋滋冒著熱氣,客廳裡的燈光溫柔的打在她身上,頭髮上,陸庭斟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跟他設想的不太一樣。
在他設想的場景裡,只有他是在廚房做飯的那個人。
他細微的動靜讓蘇別予回過頭來。
“你醒啦,正好可以吃飯了。”她還特意擺了盤。
手藝雖然比不上外邊做的,但在家吃就吃個心意。
牛排做的比他想象中要好,至少能入口。
吃完飯,沒急著收拾,陸庭斟拍拍沙發旁邊的空位,“過來坐,我們談談。”
“……哦。”該來的還是會來。
憋了一下午,終於憋不住了吧。
蘇別予乖巧坐過去,她知道什麼時候能耍賴任性,什麼時候。還是閉嘴保命,譬如現在,就是敵不動我不動的階段。
“坐飛機來這一路上我都在想一個問題,你遇到困難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找我。這難道不是兩個人來面對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