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身形有些微胖,勉強能看見她髮間挽著祥雲釵頭。
蘇酥探著小腦袋,虛眯著眼睛,想努力看清她的模樣。
“我!”來人回頭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後,關上了門,快步走到蘇酥跟前。
“誰?”蘇酥腦子有些宕機。
她想過也許會有人來救他們,但是沒想過這個人是王媽?
舉著煤油燈,王媽很是嫌棄地俯看著趴在地上的蘇酥,怎麼長得醜醜的,人還笨笨的啊?
還有誰家好姑娘像只撅腚的豬兒蟲啊?趴在地上還撅得老高!
把煤油燈放在一旁,王媽蹲下身,想扶起蘇酥,卻猛然看見她臉上猙獰的傷痕。
這把她嚇了一大跳,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知道自己臉上一定不好看,有了傷痕的加持一定更像鬼了,蘇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
說著她還低下頭,試圖用凌亂的頭髮把受傷的右臉給遮住。
見狀,王媽心裡跟貓撓了似的,難受得很。
心說這姑娘怎麼跟個缺心眼似的,遭了這無妄之災還給旁人道歉。
“咕~”的一聲,王媽聽著聲皺著眉看著蘇酥。
只見她又是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兩天沒吃飯了。”
你可別說了!別說了!王媽只覺得良心受到了鞭打。
她壓根不敢去想這兩天蘇酥是怎麼熬過來的。
心裡愧意更深,她連忙上去幫蘇酥解綁,“守門的被我一磚頭拍暈了,咱們趕緊走!”
蘇酥連連點著頭,心說王媽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還有這等膽量。
麻繩系得緊,王媽牙都用上了還是解不開,這急得她額間起了一層薄汗。
她一邊費勁地解著繩,一邊說道:“這的人都認識我,我不能被認出來,要是解不開我得先走,有機會了再來救你。”
“啊?都認識你?”蘇酥虎軀一震,cpu又給燒了,“您是來消費的還是......”
“想什麼呢!”王媽一巴掌拍在蘇酥的細腰上,“我是來賺錢的!”
什麼!!!你說什麼?!
蘇酥虎軀又是一震,“賺錢???啊??”這麼刺激啊?
王媽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腰上,“我來這洗衣服賺錢!”
王媽低著頭,用牙死命咬著繩,蘇酥卻還有心情聊天。
她正想問王媽是怎麼知道她們在這裡的,卻被她打斷。
“節約體力!不許說話!都什麼時候了,還能這麼鬧挺!”王媽嚴肅道。
又是兩分鐘的時間過去,依舊沒解開麻繩,她後悔極了,怎麼就沒說帶把小刀啥的。
忽然,從黑暗處幽幽飄出一句話,“用煤油燈燒。”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到了王媽,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誰!”王媽反應還是快,她連滾帶爬地起身,又掏出藏在懷裡的板磚,護在蘇酥的身前。
“二狗,是二狗!”蘇酥真怕她一個手抖把板磚扔出去,趕忙拿頭輕撞了一下她的小腿,“是友軍!是咱們家的富貴少爺!”
王媽提起煤油燈,往前一照,還真是府裡出走的小少爺。
心說作孽不是,怎麼兄妹都被拐到這萬花樓了,還都是一身傷。
搖了搖頭,把這些有的沒的想法甩到腦後,王媽開啟煤油燈罩,正要燒綁著蘇酥的麻繩,又被商時予給出聲制止。
“你別燒著她,先給我解綁,我來。”
王媽愣了一下,這是她聽過這啞巴少爺說的最長的話了。
她隨即反應了過來,動作麻利地幾步跑到他的身前,燒斷了緊綁著的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