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尖利的爆破音,一束綠色的煙霧騰空而起。
眾人見狀齊聲驚呼,顯然對這響箭的效果極為認可。
原悄卻嚇得一縮脖子,這才發覺衛南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對方並沒有看他,而是俯身拿起另一支響箭,接過他手裡的火摺子,乾淨利索地點燃了引信。
直到九枚響箭都點完了,他才看向原悄。
“我們巡防營的兒郎不懂事,叫原小公子見笑了。”衛南辭說著朝他一頷首。
原悄一臉茫然,不大明白衛南辭為何對自己這副態度。
在場的眾人顯然也有點懵,“頭兒,您這是做什麼?”
“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請來原小公子為咱們制響箭嗎?”衛南辭厲聲道:“再看看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巡防營的貴客的?”
眾人一聽都蒙了,心道沒聽說過原小公子的響箭是給他們制的啊?
那今日他們這一番刁難,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實際上,不止他們,就連原悄都沒反應過來。
他明明只答應了送衛南辭幾支,怎麼現在變成特意給他們制的了?
“原小公子,今日是我等的不是。”殷時帶頭朝他認錯。
一旁的眾人聞言也紛紛低頭認錯,倒各個都隨了他們衛副統領,可謂“能屈能伸”。
原悄一臉尷尬,想否認卻插不上話。
“都滾吧。”衛南辭開口道。
眾人聞言如蒙大赦,一溜煙都跑沒了影。
待演武場上只剩下衛南辭、原悄和金錠子三人,原悄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衛南辭下了套。
“你故意的?”原悄問他。
“原小公子知道衛某的性子,有仇必報,有恩必償,有人情必討。”衛南辭笑道。
原悄本來一見他還有些尷尬,聽他這麼說,反倒鬆了口氣。
既然對方跟他算得這麼清楚,那他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大家各取所需唄!
念及此,原悄吩咐了讓金錠子先去外頭候著。
他有幾句話,得先和衛南辭說清楚。
衛南辭一見他將小廝打發走了,便猜到他有話想說,當即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那日……那日你說的話還算數吧?”原悄問他。
“自然。”衛南辭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問他:“你不會這麼快就要……”
“不是!”原悄被他這麼一問,臉唰得一下紅了,“我只是問問,還有……你會替我保密吧?不能告訴旁人,尤其是我二哥!”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待餘先生回京,就找他看病。”
原悄很想說這不是病,但他心知這會兒沒必要糾結這個,只能點了點頭。
“你問完了,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原悄抬眼看著他,有些緊張,生怕他問出什麼不好回答的問題。
“我聞到的栗子香味,到底是不是你搞得鬼?”
原悄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但我並非有意……”
“為什麼只有我能聞到,旁人卻聞不到?為何我一聞到這個味道,就會……”
“你說好了只問一個問題的!”原悄抗議道。
他知道自己早晚得朝衛南辭坦白,但他不敢冒險。不管是ao的身份,還是兩人之間過分契合的匹配度,對於一個生活在古代的人來說,都將是極為震撼的資訊。
讓對方一點點接受,絕對比一股腦告訴對方要安全。
衛南辭一見他這幅模樣,便說不出什麼強硬的話來了。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納悶,為何在面對原悄時,會有那麼多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