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受傷之前也喜歡足不出戶嗎?”原悄問。
“自然不是。”
原君懷受傷之前,雖然也不是個活泛性子,卻也經常出門,偶爾甚至還會和那幫文人朋友一起去京郊踏青之類的。所以他如今不願出門,只是因為行動不便。
“你是如何想到弄這個的?”原君恪又問。
“那日我去找大哥,發覺他身子似乎不大好,我就想著人整日悶在屋裡不曬太陽,身子哪裡能好得了?”原悄道:“我給他弄了這個,就算他不願出府,偶爾在院子裡曬曬太陽也好啊。”
原君恪聞言又忍不住盯著原悄看了一會兒,心情有些複雜。
“明日我讓人你帶你去一趟巡防營,你讓管家備一些禮帶著。”原君恪道。
今日大哥既然都開了口,這個面子原君恪還是要給的。
不過以他對巡防營那幫人的瞭解,原悄帶了禮去,人家也未必會收。畢竟這個人情原悄要是自己還了,他們那比武可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但這小子非要見見救命恩人,他也不攔著。
讓原悄去碰碰壁也好,年輕人就得多受受“毒打”才知道好好做人。
“多謝二哥!”原悄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當即高興不已。
原君恪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原悄見狀如蒙大赦,一溜小跑便跑沒了影。
“陳年。”原君恪立在門口,朝自己的親隨道:“明日你帶他去。”
“是。”陳年忙領命道。
“明日你也去探一探是誰救的原悄。”原君恪冷聲道:“拿此事要挾我也就罷了,把這小子的頭剃了算什麼意思?”
巡防營這幫孫子也太囂張了些!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剃他弟弟的頭髮,這不明擺著打他的臉嗎?
他不像金錠子,不會信什麼鬼剃頭的說辭,所以他認定了原悄這頭髮是讓巡防營的人給剪了。
原君恪哪裡會知道,原悄這頭髮還真賴不著旁人……
可憐原悄那救命恩人,平白就在原君恪這裡多記了一筆仇。
次日一早,原悄早早就起來了。
早飯後,他特意去找了一趟管家,讓對方在原府的庫房裡挑了些東西。
原君恪那個叫陳年的親隨,一早就備好了馬車。
待一切準備妥當,原悄便上了馬車,跟著陳年去了巡防營。
到了巡防營的衙門外頭,陳年讓原悄在馬車裡候著,自己先去遞了帖子。
巡防營的人大概也沒想到羽林衛的人竟會送上門,當即飛奔著進去通報。
沒一會兒功夫,就有人從裡頭迎了出來,後頭還跟著不少看熱鬧的。
為首的人是殷時,衛南辭的親隨,也就是先前心疼衛南辭吃冷年糕的那個。
“喲,這不是原統領身邊的陳副將嗎?怎麼得空來我們這兒?”殷時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們家小公子仁義,非要親自來謝過貴營的救命之恩,勞煩安排一下。”陳年道。
“原小公子呢?”殷時問。
“我在這兒。”原悄聞言便跳下了馬車。
營門口的幾人聞言頓時都看了過來。原悄今日特意穿了一襲青色的窄袖長袍,想著風格能和這些武人更貼近一些。可他往眾人面前一站,才發覺自己想多了。
他那副小體格站在一眾武人之間,就像個小羊崽子進了狼群,偏偏這小羊崽子還披了件狼皮,怎麼看怎麼突兀,突兀中還透著點可愛。
“喲。”殷時朝原悄行了個禮,不過那架勢並不怎麼真誠。
原悄一心想著要見見救命恩人,也沒看出他那態度帶著幾分輕佻,便規規矩矩還了個禮。
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