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一驚,只當是原君懷有事,拔腿就要往屋裡跑。
可他到了屋外,卻聽到裡頭傳來了交談聲。
而且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鬱鳴聲?
“君懷兄,你可否容我解釋。”
“我並未誤會你,你何須解釋?”
原悄頓住腳步,一時也不知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聽這動靜,大哥和鬱鳴聲鬧彆扭了?
“這策論你等到今日才拿給我,也算是有耐心了。”
“我並非……”
“鬱公子,你該走了。”
“君懷兄……”
“不要這麼稱呼我,你我並沒有那麼親厚。”
“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了?”
“你心裡清楚。”
“從何時開始的?”
屋內一陣沉默,搞得原悄大氣都不敢出。
“梅園那日你找我搭話,我就覺得不對勁。你今年不過弱冠,我在國子學時,你不過十六七,彼時我未曾見過你,你應該對我也不熟悉,所以梅園那日你是假借木輪椅的藉口與我搭話。”
“你怎麼知我是假借?”
“我並不敢確信,只是猜測。但那日老將你的木輪椅做好之後,你並未在家中逗留太久,當日就帶著我們去了京郊的莊子裡。”原君懷道:“你家中若真有至親有腿疾,當日你該留在家中教他怎麼用這木輪椅吧?”
原君懷記得,他第一日坐上木輪椅時,原悄帶著原君恪忙活了大半日,在家裡修了那幾處斜坡,以便他上下方便。可鬱鳴聲卻自始至終沒有提過也沒有問過此事。
“或許是我粗心呢?”
“我不想冤枉你,所以沒急著下定論。”原君懷道:“或許正因如此,你今日才有些得意忘形,露了馬腳。鬱公子,東宮的餉銀你拿得還趁手嗎?”
原悄一驚,心道這人竟是太子派來的奸細?
“君懷兄……”
“好哇你個鬱鳴聲!算計到我大哥頭上了!”原悄上前一腳踹開房門,指揮著金錠子道:“把這人給我攆出去,告訴門房別讓他進咱們家的門!”
“原悄。”
“別叫我,枉我還給你做木輪椅,原來都是騙人的!”
原悄說著擺了擺手,示意金錠子攆人。
鬱鳴聲看向原君懷,“殿下並無他意,只是……”
“快攆走攆走,別讓他說話了!”原悄道。
金錠子倒也利索,推著人便出了門。
鬱鳴聲倒也體面,沒再糾纏什麼,只看了原君懷一眼,躬身行了個禮,這才轉身走了。
“地上的策論也是他帶來的。”原君懷道。
原悄聞言撿起策論,一溜小跑出去,扔給了鬱鳴聲。
鬱鳴聲有些無奈,還想朝原悄解釋幾句,原悄哪有那個心思,轉身就回了原君懷的住處。
屋內,原君懷坐在軟榻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
原悄進來時,他甚至朝對方笑了一下,笑容依舊是從前那副溫潤模樣。
“大哥……他是太子的人嗎?”
“嗯。”原君懷道:“我很早之前就想過,他這麼有學識有見地,不可能沒被人招攬。”
果然……
不得不說,太子在用人這方面,還是挺有眼光的。
“大哥你別生氣。”原悄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小心翼翼坐到了他身邊。
“我為何要生氣?該生氣的是太子。”原君懷道。
大哥是真的沒生氣?
原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有些猜不出原君懷的心思。
“我只是在府中待了幾年,太無聊了,見到個能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