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了過來。
若是換了平時,他們多半不會這麼莽撞,但今日大家都喝了點酒,有點上頭。
於是,一個人開了頭之後,後頭的就開始收不住了。
原悄哪裡見過這陣仗,他縮著脖子躲在桌子後頭,像個被群狼環伺的小獸崽一般,看著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二哥……”
“原統領的雙弩咱們都聽說過了,誰不盼著也得一把?”
“在下與你二哥很有交情,原小公子可不好推辭……”
原悄本是想拿原君恪擋一擋,可這幫武人喝大了酒,這會兒興奮得直嚷嚷,連插嘴的機會都不給原悄。他幾次想開口,聲音都被淹沒在了旁人的喧譁中。
“行了!你們一個個的別把三郎嚇著。”三皇子出來控場道:“原小公子一看就不是幹力氣活的,制弩這種事情這麼辛苦,哪兒能給你們一人一把?”
這好東西,若是人人都有了,那也就不稀罕了。
“那依著殿下的意思呢?”一旁的人問道。
“本王今日是壽星,若只做一把,自然是給本王。”
眾人聞言都不大樂意,面上雖然不好反駁三殿下,但臉上卻都寫著“憑什麼給你?”
眼看事情陷入了僵局,一直在旁邊沒開過口的太子出來打圓場道:“你們都想要弩,可原小公子沒有那麼多精力讓你們人手一把。既然如此,你們今晚不妨比試一場,原小公子這弩就當是彩頭,如何?”
眾人一合計,覺得這法子可行。
各人憑本事爭取,誰輸了也別委屈。
他們這位三殿下平日裡好舞槍弄棒,與人切磋是常事,所以眾人倒也不懼與他比試。且他性子豁達,就算真輸了,也不至於為此事記恨誰。
原悄眼看事情到了這一步,當即有些慌了,偷偷朝金錠子使了個眼色。
金錠子見狀會意,趁著眾人不注意,接過原悄遞給他的一塊玉牌便悄悄退了出去。
“原家三郎,你沒意見吧?”三皇子還不忘詢問原悄。
原悄當然有意見了,但他心裡也清楚,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再提二哥只怕就不妥了。
畢竟比試的法子是太子提出來的,而且此刻廳內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他若是拿原君恪出來搪塞,那才真是給對方惹麻煩。
“全憑太子殿下做主。”原悄道。
眾人聞言都躍躍欲試,其中最興奮的人當屬三皇子。
“兄長,怎麼比您給個規矩吧。”三皇子朝太子道。
“只比拳腳,不動刀槍,不得傷人,不得打翻桌椅杯盤,點到為止。”太子道。
眾人自然是對他這規矩沒有異議。
“在下先來吧。”方才朝原悄面前放銀子那武人道。
今日事情變成這樣,這人“功不可沒”,原悄盯著他看了一眼,心中十分鬱悶。
他話音一落,便有人應戰。
兩人立在廳中相互一拱手,便打了起來。
可惜原悄這會兒壓根沒心思看熱鬧。
他暗自琢磨,心道今日這比試若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贏了便罷,若是三皇子贏了呢?
這三皇子自幼習武,武藝定然不低。
哪怕這些人真的願意與他動手,但真打起來,只怕多少還是會有顧忌。
這麼一盤算,只怕最後這彩頭八成是三皇子的。
其實原悄就算真給他做一把弩也無妨,這大淵朝的皇帝不是個昏君,不至於因為一把弩,就胡亂懷疑什麼。
但他念及方才三皇子一口一個“三郎”地叫自己,便知這人的性子有點自來熟。就怕對方藉著這把弩的契機,再生出旁的事端來。
人與人的交情不都是一來一往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