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巡察,師父可聽說了此事?”
裴斯遠瞥了他一眼,“為了原家三郎來的吧?”
“什麼都瞞不過師父。”衛南辭道:“徒兒只是有點不明白,陛下此番為何要派三郎去?這朝中能勝任此事的人多了去了,三郎他連馬都不會騎!”
“你當真不知道?”
“徒兒能猜到一點,只是……”
“陛下做事素來講究平衡之術,他為何提拔原悄,你心裡很清楚。”
“左右不過是敲打這個震懾那個,我就不明白了,他若真是不信任誰,直接革了職多利索?”衛南辭道:“這樣整天試探敲打的,他不累嗎?”
“你懂個屁?”裴斯遠道。
“徒兒是不懂,還請師父明示。”
“陛下就是不願意氣用事,才會這般苦心經營。若他覺得誰功高就革了誰的職,那朝中留下的都會是些什麼人?心存顧忌卻依然知人善用,這才是明君之道。”
衛南辭老老實實聽著,也不敢反駁。
“老話說治大國如烹小鮮,你不是跟我學過做菜嗎?應該知道一道菜能做成,火候,食材,調料,任何細節都不能出差錯。一旦某個環節出了問題,這道菜就算是做壞了。”裴斯遠斟了一杯茶,推到衛南辭面前,“再往大了說,你做一頓飯,葷素如何搭配,濃淡怎麼把握,甚至吃什麼點心配什麼茶,那都是有講究的。若你只圖個痛快,想胡吃海喝,怎麼都好,但你想把一桌子菜做好,就要處處下功夫。”
“徒兒受教了。”衛南辭道。
“你啊,道理你比誰都懂,來找我不是想聽我教訓的,是想替原悄求情?”
衛南辭摸了摸鼻子,“什麼都瞞不過師父。”
“你心裡清楚,陛下此番敲打的並不是原家,有什麼可著急的?”裴斯遠道:“原家三郎尚且年幼,出去見見世面對他也沒有害處。”
“可這巡察一事太苦了,他那副小身板……”
“又沒人說讓他馬不停蹄地趕路,他大可以朝陛下提請,說自己要到各營慢慢巡察,沒個三年五載看不完。到時候他是去巡察還是遊山玩水,誰會管他?”
衛南辭:……
三年五載!他在京城怎麼辦?
而且三郎還需要他呢,他們不能分開!
“話又說回來,此事陛下也沒說一定要讓他去,只是先放出個風聲。”裴斯遠又道:“若他自己不願意,以陛下的性子是不會勉強的,你不用操這個心。”
衛南辭聽他這麼說,心裡的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
原悄此前在醫館就歇了兩日,回府後又一連數日沒出門。
這日,衛南辭按捺不住,讓殷時去了趟原府,說是以城防的名義叫原司使回去制弩機。
原悄在府中待了這幾日,心情平復了不少,便沒推脫。
這弩機已經制的差不多了,還差點收尾的工作,倒也不麻煩。
原悄到了巡防營,一進軍械房,就看到衛南辭正立在制了大半的弩機旁邊,顯然是在等他。
“原司使!”衛南辭見他進來,便湊了過去。
原悄卻不大想理人,避開他的目光,只淡淡打了個招呼。
“三郎?”衛南辭跟在他身後。
“衛副統領有話要說嗎?”
“怎麼這麼兇?”衛南辭笑道。
“本官還要制弩呢,沒空和衛副統領閒聊。”
原悄說著便招呼著來幫忙的木工幹活,竟是直接將衛南辭晾在了一旁。
衛南辭先前還當原悄只是思慮過重沒休息好,今日卻發覺,對方好像是真的在跟他置氣。
為什麼呢?
他什麼時候將人得罪了?
衛南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