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竟是也有些彆扭起來。
他快速瞥了原悄一眼,與少年的目光一觸即分。
兩人都沉默不語,屋內的氛圍一瞬間變得曖昧了起來。
“被子和床單都是乾淨的,櫃子裡也有新的寢衣,你要是想住可以住這裡,不想住就白天過來待著。”衛南辭道:“晚些時候我再讓人將你的小廝叫過來陪你,這客棧我打過招呼,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夥計就行,也可以讓他們去找我。”
“好。”原悄點了點頭。
衛南辭怕他不好意思,叮囑完便沒再多逗留。
從客棧出來之後,衛南辭才想起來已經到了午飯的時辰,於是他一邊吩咐夥計去將金錠子叫了過來,一邊去江月齋點了幾樣原悄愛吃的菜,又點了份湯圓,讓人送到了客棧。
原悄一開始住到客棧裡時還挺不習慣的。他總忍不住想起上元節那一幕,明明當時意識那麼模糊,事後竟還能將那些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直到後來金錠子來了後,他鋪開了紙筆開始畫圖,這才收斂了心神。
大概是因為住在客棧裡有種在“出差”的錯覺,原悄的工作效率奇高,沒用兩天的功夫,就將初稿的圖紙畫好了。
畫好圖紙後,他沒急著開工,而是給自己放了兩天的假,回家陪了陪原君懷。
這日原君恪正好也在家,兄弟三人在一起吃飯時,他隨口問了原悄幾句,把原悄緊張地夠嗆,生怕他問衛南辭的事情。
“你幫城防改良的入城機制效果很好,姚副統領在陛下面前美言了你幾句。陛下說起各處大營都有待改進的軍器,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離京去各營看看?”原君恪問道。
“要去哪兒?去多久?”
“我朝共有九處大營,遍佈在大淵各處,這一趟要是跑下來,得有個一年半載吧?”原悄暗道自己有發情期,根本離不開衛南辭,這可怎麼辦?
“讓老三自己去嗎?還是有誰陪著?”原君懷問道。
“此事尚未有定論,陛下也沒朝我說太多。”
“這差事倒是能鍛鍊人,但老三不是個武人,只怕吃不得這份兒苦。”
“嗯。”原君恪看向原悄,“你自己怎麼想的?”
“我……我捨不得離開大哥二哥,不去行嗎?”
“我估計陛下只是想借機派人去各營巡察一番,順便看看各營如今的狀況。”原君恪道:“此事也不急於一時,你若是不想去,我自會朝陛下秉明,想來他不會為難你。”
原悄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他覺得這位皇帝應該不會突發奇想就說要派他出京吧?
可眼下這狀況,除非餘先生和姜大夫真的能幫他找到抑制劑的替代品,否則他暫時只能留在京城,哪兒也去不了。
原君恪此後倒是沒再提起過這件事,但原悄還是擔心了好一陣子,導致他後頭一連數日都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那日之後,原悄便開始著手幫著城防改弩機。
因為弩機較大,且屬於軍械,他不好在自家或者客棧里弄,只能每日都去巡防營。
衛南辭看出來他有心事,這日特意將人堵在了軍械房裡。
“整日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也沒什麼。”原悄道:“你有沒有聽說,陛下要派人去各營巡察?”
“聽我師父提過幾句,不過這不算什麼好差事,也輪不到我和你二哥,你不必擔心。”衛南辭道。
原悄嘆了口氣,“我二哥說……陛下想讓我去。”
“什麼?”衛南辭一聽這話急了,“巡防各營得花個一年半載的功夫,還得天天和那幫武人打交道,你連個馬都不會騎,讓你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