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月後的某一天,佟暄藉著休沐的日子,特意去找了一趟原小木。
他到了對方住處時,原小木正在木工房裡忙活,因為屋子裡悶熱,所以屋子的門窗都沒關。
佟暄走到門口,便嗅到屋內傳來了一絲酒氣。
他定睛一看,這才發覺原小木一旁的桌邊,竟擺著一杯酒。
“師父這幾日在莊子裡沒回來,你就學會喝酒了?”佟暄開口道。
原小木回頭一看,發覺來人是佟暄,眼睛不由一亮。
“我沒喝酒。”
“沒喝酒?那這是什麼?”
佟暄走到他身邊,端起桌上的酒杯嚐了一口,那酒味道辛辣,還挺衝。
“我真沒喝,就是舔了一下,太辣了。”原小木道。
佟暄聞言看向手中剛被自己喝了一口的酒,面頰登時紅了。
“好端端的,舔什麼酒!”
“想你了。”佟暄的資訊素是酒味的,原小木嗅到酒味,就覺得親切。
佟暄正準備坐下,聽到他這話連人帶椅子摔了一地。
好巧不巧,他這一摔帶落了桌邊的鑿子,鑿子落地砸在了他手上,頓時砸出了一塊淤血。
若是換了平時,他這身手是絕對不會出這種糗的。
可今日聽到原小木這話,他魂兒都快飛了,砸了手都沒覺得疼。
“疼嗎?”原小木取了藥來幫
他上藥。
佟暄抬眼看向原小木,點了點頭道:“疼。”
原小木聽他說疼,便捧著他的手,湊近吹了吹。
溫熱的氣息落在傷口上,惹得佟暄心中不由一動,反手將原小木的手握在了掌心。
“幹什麼?”原小木不解。
“小木頭……我……”
“上回你騙我了,我回來問了我哥,他說的跟你說的不一樣。”
原小木遲鈍,卻不是個傻子,偶爾他也會思考那麼一下。
從前弄不懂佟暄的情緒,是因為他情竇未開。
一旦開了竅,很多事情他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我只是……”佟暄不知該如何朝對方解釋。
難道說自己在嫉妒那個出現在小木頭夢裡的人嗎?
“你夢到過我嗎?”原小木問。
佟暄一怔,別開視線,點了點頭。
他當然夢到過……
他懷疑若是讓師父知道自己那些夢,說不定早送他去宮裡當內侍了!
“我就知道。”原小木手還被他攥著呢,這會兒使壞似的在他掌心撓了撓。
佟暄擰了擰眉,卻沒放開他,眼底帶著點複雜的情緒問道:“你知道什麼?”
“你想跟我成親,對不對?”
佟暄:……
衛年糕那傢伙到底跟小木頭說了什麼?
“我不久前還聽到有人朝爹爹說我和我哥的婚事呢,說我今年十七,也不小了。”
“誰這麼多事?”佟暄擰眉道:“你才十七,成婚著什麼急!”
“好像是你爹託人打聽的,只是私下問問我爹爹的口風,不是正式的說親。”
佟暄張了張嘴,這下說不出話來了,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問道:“那你爹爹怎麼說的?”
“我爹爹不干涉我和我哥的婚事,全憑我們自己做主。”
“那你怎麼想?”佟暄又急了。
原小木看向他,眼底帶著點笑意,“我才十七,成婚著什麼急。”
佟暄:……
他算是發現了,小木頭就是故意在氣他。
但他垂眸看了一眼兩人一直沒分開的手,恍然間好像又明白了什麼。
小木頭那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