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司使您不用擔心,我們衛副統領那本事,尋常的危險困不住他。若是真遇到了他扛不住的事兒,我去了也幫不上忙。”
他本意是想安慰原悄,沒想到這話落在對方耳中,著實是沒什麼安慰的效果。
原悄嘆了口氣,心道這人可真是烏鴉嘴,怪不得二哥那麼討厭巡防營的人。
“奇怪。”待原悄進屋後,殷時朝身旁的一個弟兄道:“我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
“哪裡怪?”那人不解道。
殷時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低聲道:“我剛想起來,咱們頭兒一直和原司使住的一間屋子啊!”
“這不是早就有的事情嗎?咱們來京城的路上,他們不就經常一起住嗎?”
“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
殷時此前倒是知道來的路上衛南辭和原悄經常一起住,畢竟他早起撞到過幾次對方從原悄屋裡偷溜出來。但他這人在這方面素來缺根弦,衛南辭不主動說,他就是眼見了都不會想歪。
直到今日,衛南辭將他留在宅子裡,他方才又見原悄那般擔心,這才福至心靈,品出了點異樣。
“我是不是發現什麼大秘密了?”殷時道。
“呵呵。”那士兵笑了笑,心道隨行的巡防營兒郎,也就你自己還矇在鼓裡。
他們還私下打賭,說想看看殷時什麼時候能知道。
有人說估計得等回京,有人說得等原統領知道了此事打上門來,沒想到他今日倒是敏銳,竟是覺察到了。
原悄回屋後,一直睡不著。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那個噩夢。
“公子,要不我找小余大夫來給您施個針?”
“不用,你睡吧,不用管我。”
金錠子見他如此,哪裡放心得下。
不過沒等他去請,餘敏行便主動來了。
“我見你屋裡燭火沒滅。”餘敏行立在門口道。
“我家公子做了噩夢,正睡不著呢。”
餘敏行聞言便進了屋,走到榻邊坐下,抬手搭了搭原悄的脈。
“心神不寧,也難怪你做噩夢。”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麼能不擔心?”
“我記得我還小的時候,我爹若是出去辦差,我爹爹就會擔心地睡不好覺。有時候我半夜醒過來,就看到他在燈下看我爹給他寫的信。”餘敏行道。
“後來呢?”
“後來我爹就卸任了禁軍統領一職。”餘敏行道:“不過他不只是怕我爹爹擔心,而是因為每次他不在府裡時,也會惦記爹爹。再說了,給陛下辦差,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急流勇退方是智者。”
“這話是裴將軍說的?”
“我祖父說的。”
餘敏行拉過原悄的手,在他手腕的穴位上輕輕揉捏了幾下,“睡吧,你如今懷著孩子呢,思慮過重不好。衛師兄是我爹的徒弟,我想他能應付得來。”
原悄被他這麼一安慰,心下稍安。
餘敏行又幫他按摩了一會兒穴位,不多時原悄便又睡了過去。
“你留在這屋睡吧,陪著他,他睡得還能安穩一些。”餘敏行道。
金錠子聞言忙應下了,待對方走後,便睡到了外間的矮榻上。
餘敏行從原悄的住處出來,正欲回屋,便被匆忙而來的殷時叫住了。
“餘大夫,麻煩您跟我去一趟濟仁堂。”
“濟仁堂出什麼事了?”餘敏行問道。
“不是濟仁堂,是我們頭兒,受了點傷。”
“衛師兄受傷了?”餘敏行想到原悄先前的反應,心道他們之間難道真的有感應?
餘敏行一邊跟著殷時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