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鼻子一酸,抬手撫了撫自己隆起的小腹,“餘先生,我有點害怕。”
“你是不願離開小衛的,對吧?”餘舟問。
“嗯,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一個父親。”
“沒有別的原因?”
“我……我也不捨得衛南辭。”
餘舟想了想,自覺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便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拍,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跟他說吧,人多了總歸好辦事。你也別怕他不安,他一個大老爺們,還是習武之人,有什麼可擔心的?不安就不安唄,他肚子裡又沒孩子,不安也讓他忍著。”
原悄聞言頓時被他逗笑了,心中的糾結也減輕了不少。
當晚,餘敏行臨睡前又幫他診了一次脈。
衛南辭頗為緊張,卻一直剋制著沒太表現出來。
“雖然燒得不厲害,但是也不能一直這麼耗著,一會兒我給你開一副方子,先煎一副藥喝了試試吧。”餘敏行道:“我會斟酌一下,儘量不影響你肚子裡的孩子。”
“好。”原悄點了點頭,倒是頗為配合。
餘敏行隨後便走到書案邊,幫原悄開方子去了。
好在他來之前,將可能會用到的藥材都備了一些,所以並不需要差人去城內抓藥。
“難受嗎?”衛南辭握住原悄的手問道。
“不難受。”原悄湊到他身邊嗅了嗅,“沐浴過才回來嗎?身上沒有酒味。”
“怕你聞著酒味難受,沒關係,一會兒你沐浴的時候,我還是可以陪你。”
“我可以讓金錠子陪我,不用你陪。”
“金錠子累了,我讓他去休息了。”衛南辭道。
原悄並未與他囉嗦,待餘敏行去抓藥時,便任由衛南辭幫著他沐了浴。
當晚喝了藥,原悄便睡了。
不知是與餘舟那一番交談,讓他放鬆了些許,還是因為藥力的緣故,當晚他睡得很是踏實。
半夜,衛南辭又悄悄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燒退了,這才放心。
只是躺在榻上半晌,衛南辭也毫無睡意,他方才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的他和三郎,都穿著很陌生的衣服,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不知為何,三郎好像受了傷,還傷得挺重……
衛南辭深吸了口氣,看向躺在自己懷中的人,只覺心口有些發悶。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也不知道夢裡的原悄為何會受傷。
“三郎……”衛南辭低聲喚了他一句,原悄似是有所覺,往他懷裡靠了靠。
衛南辭湊上前,在少年唇邊落下了一個吻,這才摟著人閉上了雙眼。
這一次,他又做了個夢。
但這個夢與先前那個不大一樣……
夢裡的他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原悄則比他更小,看著只有六七歲的樣子。
小時候的三郎比現在看著更軟糯,臉頰還帶著嬰兒肥,看上去有種奶呼呼的感覺。
“又怎麼了?”夢裡的小衛南辭朝小原悄問道。
“衛南辭,我餓……”小原悄癟了癟嘴,小臉看著委屈巴巴的。
小衛南辭看著有點不耐煩,卻熟練地從懷裡掏出了兩塊糖,塞到了小原悄手裡。
見小傢伙扒了幾次都沒扒開,他便拿過去剝好,直接塞到了對方嘴裡。
小原悄的臉頰本就圓乎乎的,塞了一塊糖之後看著更圓呼了,特別可愛,讓人很想戳一戳。於是夢裡的小衛南辭果真伸手戳了一下,惹得對方皺了皺眉頭,一臉的不高興。
衛南辭被小原悄夢裡這副可愛的樣子逗得忍俊不禁,但他這個夢很快就結束了。
他忍不住暗道,這個夢為什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