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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嫂子人呢?”
何氏輕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我送她出府了,二姑娘鬧了這麼一出,還巴巴地到我面前邀功呢。我也沒臉多留她,不過她此次來,應該是有事情,說是回去會給我送信詳說。這叫什麼事兒,已經隔了好幾月沒來,這總算來一趟,結果還什麼事兒都沒說,就被這事兒給送走了。二丫頭派人送來的茶水,那是待客喝得嗎?稍微得臉的老嬤嬤,都不會喝那種!”
老夫人一直捧著茶,默不作聲,似乎在發呆。實際上她眉頭緊皺,顯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何氏等了片刻,依然不見老夫人出聲,立刻就有些著急了:“老夫人,您說這事兒怎麼辦?我兄長雖說爛泥扶不上牆,但是我嫂子是個好的,她一來就舍下臉把平日裡貼身戴的鐲子給了六丫頭。那六丫頭年紀小不當回事兒,可是二丫頭接客用陳茶這事兒,方氏肯定是故意讓二丫頭在這時候出錯的。即使她不知情,但也專門等著二丫頭,到時候好收拾她呢。但是憑什麼要何家人陪著二丫頭一起沒臉啊!”
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方氏這是在借二姑娘的事情,怨我呢!二姑娘待客出錯這種事兒,沒發生在別處,就專挑著何家上門,可就是要我好看。可惜她算錯了,她繼續這樣緊緊相逼,侯爺到時候恐怕就憂心她這個大兒媳,太過小心眼兒不容人了。”
當年大房離開望京之後,老夫人的手都沒少伸到臨安去,只是後來因為把寧息公子塞過去了,老夫人自知不能再多做什麼,否則侯爺就要惱了,這才徹底罷手。
如今大房回來,在侯府裡也徹底立住腳了,此刻方氏想要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聽到老夫人這麼說,何氏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些。轉而看著老夫人如此鎮定的表情,又有些狐疑。平日裡何家受到一丁點兒不公正的待遇,老夫人都會十分生氣,今兒怎麼如此冷靜?
“老夫人,大嫂這麼囂張跋扈,我們總不能一直被壓著打吧?”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對面的老夫人就露出了幾分笑意,扭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之前臉上沉重的表情消失不見了:“之前方氏連續出手,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會繼續讓她得勢,大房可不是固若金湯,她要鬥,我便教教她規矩。她以為那些管事兒向她投誠就是真的,我還沒死呢,輪不到她當家做主!”
何氏有些發暈:“所以這二姑娘的事兒,是您故意讓何家沒臉的?”
她有些不明白,為何要踩自家人的臉面,結果仔細一想之後,又一下子明白過來了。老夫人那麼在乎何家的臉面,所以這次何家丟臉了,只能是方氏和二姑娘從中作梗的,如何都不會查到老夫人頭上來。即使侯爺不計較,但是方氏之前營造的美好形象,肯定是有落差的。
別看都是小事兒,但是這內宅爭鬥,一旦落下一個什麼不好的印象,就很難改了。
“娘,二姐這事兒看樣子不好收場,何夫人可是擼了手上的鐲子給我,雖說這禮太過厚重了些,但是甭管她當時心裡怎麼想的。侯府待客之道的確有問題。”
謝明珠將那玉鐲子放到了方氏的手邊,眉頭輕輕蹙起。
一般世家交好的長輩,會給小輩兒送貼身戴的玉鐲子,何夫人與方氏沒見過幾面,送這東西難免讓人多想。不過謝明珠現在年紀小,不至於讓人想歪了。所以這麼一對比之下,倒是做錯事兒的二姑娘,把侯府的整個臉都丟了。
方氏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這事兒估摸著也是被人鑽了空子,我和大姑娘等著看二姑娘的笑話,也沒準備讓她在外府人面前丟臉。但是正是有人利用這種狀態,才恰好在這事兒上動了手腳。”
她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頭,心煩地道:“婆媳、妯娌的關係就是難處理,原先我在臨安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