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量身定製的改良款新中式黑色旗袍, 掛脖式的設計,線條簡練、剪裁利落,是出自時總的好友,義大利著名設計師r之手。
她的妝造也固定好了。
慵懶鬆弛的法式妝發,高開叉的裙身和高腰線的設計搭配, 更加突出地拉長了她的身材纖勻的比例。
步履款款,搖曳生姿。
她總習慣於穿著黑色系列的服裝。
西裝、大衣、高跟鞋、靴子, 包包……連出席活動、參加宴會的旗袍或者裙子也都是黑色系,偶爾一件白襯衣已經是她所有服裝裡罕見的彩色。
先前徐欥全當是她個人喜歡黑色。
可現在, 徐欥不那麼認為了。
她將自己打扮得深沉老練,不過是一種自我包裝的方式,她為了自我保護,也為了保護她想保護的人,而讓自己看起來堅毅、勇敢,精明、冷情,她塑造出一副堅不可摧,無人能敵的女性強大的形象。
但,她不是天生的強大,她也有脆弱易碎的一面。
她也會需要,有人來保護她。
她也會需要,偶爾有人能讓她卸下面具,做真實的自己,盡情而放縱地釋放她的糟糕情緒。
而不是,像那天下午一樣,她的解壓方式是看一部恐怖片,她只能靠看一部恐怖片來消除她的全部壓力和疲憊。
為了不讓和她一起觀看恐怖片的人,察覺到她的脆弱,她開啟所有能夠增加恐怖氛圍的裝置,好讓那個和她一起觀看恐怖片的人完全沉浸在恐怖的氛圍當中,難以察覺她的偶爾的失神和情緒緩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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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間裡,夏章桃的關注點巧合地和徐欥的關注點趨向一致,她問出了他心裡想問卻不會問的疑問。
「你穿旗袍這麼好看,為什麼卻極少穿旗袍?」
別說旗袍了,她連裙裝都很少穿。
夏章桃惋惜道:「即使穿,你也全是黑色的裙子,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穿其他顏色的裙子啊?」
時舒輕飄飄地同她玩笑道:「我結婚的時候吧。」
「切,不切實際,你連個結婚物件都沒有。」夏章桃:「你還不如給我承諾,我結婚的時候,你能穿件仙氣飄飄的裙子盛裝出席。」
時舒一口應下:「可以。」
她這麼爽快,夏章桃倒是意外:「真的嗎?」
「真的。」時舒點點頭,甚至沒多做一點兒思考和猶豫:「你結婚是件喜慶的事兒,我當然不能穿件黑色的禮服出席你的婚禮。」
夏章桃受寵若驚,開始得寸進尺:「那不如,我結婚的時候,姐姐,你來給我當伴娘吧?」
「想得倒美。」時舒掃她一眼:「此壺免開。」
「……」
得,還是有原則的小時總,並不會因為夏章桃是她最好的好友,就會無底限地妥協和低頭。
「好啦,不難為你了。」夏章桃:「我結婚,你想穿什麼來都行,黑色也沒關係,我不信那些。」
徐欥眼底的情緒,像一層又一層卷向岸邊的浪花,不斷地衝突,吞噬,壓制。
儘管此刻的時舒美麗得不可方物,耀眼可媲美璀璨繁星,鬆弛的狀態又彷彿能夠掌控一切,她樣貌性感端莊,氣質高貴奪目。
但徐欥卻沒多少欣賞的心思。
他心裡面全是雜亂無章的緒念。
全是他唯獨見過一次的她的頹然消沉,全是他想像中的,他沒有見過的,她獨自一人應對的,苦不堪言的年年歲歲。
怎樣才能鑄就如此強大的一顆心臟?
才能在那樣的年紀,接受那樣重創的生活變故,將破碎不堪的人生之初縫縫補補,才能支撐起眼前她的孤傲和堅強?
時舒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