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洪武年。
“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
一座陰暗的大殿內，朱元璋看著面前祭祀的父母雕像，語氣有一些哀嘆。
身後的朱標看著朱元璋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十分擔心的看著。
“標兒，從來便是如此的，對麼？”
“是的，父親，從來便是如此。”
“秦、漢、晉、隋、唐、宋、元。都是這樣的。”
朱標細數著之前的朝代，內心越來越擔心朱元璋。
他不知道朱元璋怎麼了，為何要糾結這些事情？是因為天幕說的話麼？
可從來都是如此的啊。
難道父親在擔心著底層的那些人造反？
“從來都是如此，從來都是如此，咱也是如此...”
唸叨著口中的話語，朱元璋盯著雕像前正在燃燒著的香燭，恍惚之中，似乎覺得這香燭朦朧之中有些像是明朝的國運。
燃燒著，燃燒著，香燭越來越短。
當香燭快要熄滅的時候，朱標從身後走上前來，拿起一個香燭，又點上，然後插在了裡面。
“改朝換代了嗎？”
朱元璋精神恍惚的喃喃道。
“什麼？父親？”
朱標沒有聽清朱元璋的聲音，有一些懵的問著他。
“咱問，改朝換代了嗎？”
“什麼改朝換代？”
看著面前的朱元璋，朱標又轉頭看著自己親手插上去的香燭，一臉的懵。
“嗯？”
朱元璋聽著朱標的話，一下子回過了神來，隨後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
“沒什麼，走吧，標兒。”
朱元璋把剛才的思緒掩藏進內心的深處，轉身慢慢的朝著大殿外走去。
朱標撓了撓腦袋，完全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一隻腳跨出大殿的時候，朱元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燃燒著的香燭。
似乎是因為剛點上，燭火很是明亮，照的整個大殿都是亮堂堂的。
可朱元璋看著剩下的燭身，內心莫名的出現了一絲酸楚。
“從來都是如此...”
...
大秦。
章臺宮。
“只有寡人做了一些實事？”
聽著天幕的聲音，嬴政有些詫異。他是看過史書的，在得到史書之後，他還大致的數過史書之上記載了多少位皇帝。
四百多位！
可沒想到，這四百多位皇帝，竟然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被後世稱讚做了一些實事。
“陛下，後世稱讚著你呢。”
旁邊的李斯對著嬴政道了一聲喜。
“後世還罵朕是暴君呢。”
嬴政撇了李斯一眼，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陛下，沒聽天幕那人說麼？站在黔首的位置去看，您後面的所有皇帝都是暴君。”
精通法家的李斯，很懂的人性。他很清楚天幕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且他師從荀子，本就清楚的知道一句話：人性本惡。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罷了。
天幕之前講述的自己會在後面和趙高篡改遺詔，李斯相信麼？
是相信的！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知道自己也是自私自利的！
可誰又不是如此呢？
陛下之前不也是為了長生耗費頗高麼？
“朕把尋找長生的事情停了，長城和直道那邊怎麼樣了？”
嬴政沒理李斯，轉頭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都遣返回家了一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