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理虧,害得人大晚上頂著寒風跑了一趟,周昫揉揉鼻子破天荒地放低了語氣:“師父,別生氣,我下次一定早點回去行嗎?”
陸潯眼神緊緊盯著他,像是無形的繩索將他五花大綁一樣,他沒說行還是不行,卻問他:“東門大街好玩嗎?”
周昫愣住,心裡已經炸開了鍋,揉著臉絕望吶喊,面上卻裝著清澈懵懂:“啊?什麼東門大街?”
陸潯嘴角掛著冷笑,腳下又逼近了幾步,他比周昫高了一個頭,如今氣場大張,捱得近了滿滿都是威壓感。
薄唇輕啟,陸潯又問:“怡紅樓裡快活嗎?”
周昫腦子裡那根弦嘣的一聲斷了。
陸潯怎麼會知道的!他怎麼會知道東門大街和怡紅樓的!他們今天注意得很,不會留下痕跡才對啊!
他目光一躲閃,陸潯便知這事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眼神暗了暗,伸手將他翻了個面,乾脆利落地反扭了胳膊。
周昫一驚,猛的意識到自己當下的處境過分危險,慌亂地頂腰蹬腿地掙著:“師父你幹什麼,還在外面,有話好說你先放我起來……哎喲!”
陸潯本就帶氣,偏生眼前的人還不安分:“好說什麼?是說東門大街的酒好喝,還是怡紅樓的姑娘好看?”
這話咬牙切齒地落在耳邊,周昫心喊要糟,果然下一秒就疼得直咬牙,一時間有些緩不過來氣。
陸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我不束著你,你就真哪哪都敢去了?那東門大街是個什麼地方,還敢叫姑娘,你才多大你就學人叫姑娘!”
街巷空曠,有些回聲。
周昫聽得心裡發慌,像個三歲小兒一樣被摁在街邊揍,實在是太難為人了,他還偏偏掙不出來。
他腦子轉得飛快,立馬抓住了陸潯訓話裡的關鍵,強忍下一口疼,急著聲道:“沒有師父!我沒喝酒,沒叫姑娘!”
陸潯壓緊落實了:“還不說實話?”
周昫這下是真冤枉,立馬不樂意地甩了個臉色:“怎麼就不是實話了?我就喝了兩杯茶而已,不信你去問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