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漁低頭,看到樓下的陸觀野,一時無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被定住了腳步。
謝志明白他們之間肯定有些問題,主動打破冷場,笑道:「晚先生好準時,先去換衣服吧,儲物櫃都空著呢。」
晚漁僵硬地走下樓梯,跟謝老闆打了個招呼,輪到陸觀野這邊,就低下頭,很輕地說:「陸老師。」
他沒等陸觀野回他,就牽著妹妹,風一樣地很快走去儲物間。
陸觀野背起包,面無表情地對謝志說:「我走了。」
謝志覺得太尷尬了,拉住他,說:「搞什麼啊?你也是老闆吧?客人一來你就走,什麼態度嘛?」
陸觀野不想解釋,但也脫不了身。
謝志說:「我看你在,放教練下班了,好歹幫我帶帶他們。」
陸觀野看到晚漁,便覺得手臂又痛起來,但也沒有辦法拒絕。
晚且舒先換好了衣服,先跑出來,謝志幫她穿戴裝置。
晚漁在更衣室裡多待了兩分鐘,不斷深呼吸,做足了心理準備,才走出來,拿了安全帶穿上。
陸觀野在旁邊的存在感太強,晚漁低著頭,繞在一起的帶子解不開,愈加尷尬。
陸觀野只是旁觀狀,沒有幫忙的意思,謝志幫妹妹調好,連忙過來幫晚漁。
陸觀野先帶著晚且舒去熱身,離開了。
晚漁心神不寧,並不是很想攀巖,但若在地面上,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麼向陸觀野開口,結果還是爬在牆上的時候多,落在地上休息的時候少。
晚且舒熱身後,爬了幾遍基礎線,陸觀野帶她去另一側的抱石區,終於從晚漁下方離開。
晚漁鬆手,速降到地上,小臂肌肉酸脹,就去樓上的休息平臺,用筋膜槍放鬆肌肉,觀察陸觀野教學。
擇日不如撞日。晚漁暗暗給自己打氣。該道歉的,就儘快道歉。把判決的權力交給他。
上一次,晚且舒是玩過這面牆的,但她只記得爬,忘記瞭如何跳下來。
攀石區不高,不用安全帶,而是鋪了保護墊,因此正確的落地姿勢非常重要,若不注意姿勢,是很可能會受傷的。
陸觀野很耐心地指導晚且舒細節,道:「一定要讓背落地,雙手抱在胸前,千萬不要用手撐在背後。膝蓋彎曲,不能筆直。」
他做了一次正確示範,又做錯誤示範給她看,做到手撐地的時候,陸觀野臉色一白,牽扯到傷處,一下子沒撐起來,倒在墊子上,但馬上爬起來,沒讓晚且舒看出異常。
晚漁在高處,卻看清了他動作的怪異之處,一下子站起來。
陸觀野手臂疼得厲害,叫謝志過來,自己走到休息區坐下。
晚漁跑下樓,到陸觀野面前猛地頓住,離開一米的社交距離,遲疑地開口,問:「你還好嗎?是不是受傷了?」
陸觀野緩過一陣,一邊說沒事,一邊站起來,走到前臺,開啟醫藥箱,拿出綁帶,往手腕上很緊地纏了兩圈。
晚漁跟在後面,說:「要去醫院嗎?」
陸觀野乾脆地拒絕了。
晚漁還以為他是因為輔導晚且舒而受傷,心裡的內疚全部寫在了臉上,被拒絕後,想說話又不敢開口,陸觀野看在眼裡,補充道:「是舊傷。與你無關。」
晚漁又默默低下頭,更不出聲了。
他這個樣子,令陸觀野心煩,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晚漁說:「關於那天的事情,我實在抱歉。不論如何,我都不該惡意揣測陸老師的。對不起。」
他說著,還給陸觀野鞠了一個躬。
晚漁腰上、大腿根部都鬆鬆地圈著安全帶,陸觀野察覺到他這段時間又瘦了一圈,幾乎和他第一次來學校見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