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
暴雨下的猝不及防,瞬間緊繃的柔美曲線,有著生物學裡提及的黃金比例,雨點密集,氣勢磅礴,澆打著路邊的野草,那樣旺盛蓬勃的生命力迸發,一次次捲曲又一次次伸展,週而復始,樂此不疲。
沈青棠口乾舌燥,卻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模糊間被渡水過來,乾渴許久,意料之外的甘甜,她本能想要更多,閉著眼,懶洋洋的,怎麼睡著的都忘記了。
許今野毫無睡意。
食飽饜足後彷彿有用不完的耐心跟精力,他細緻地做足善後工作,以往沒照顧過人,這會兒無師自通,妥帖精細,連自己都意外。
窗簾並沒完全合緊,乍洩的天光從縫隙中露出來,得以窺見天色漸亮。
沈青棠醒來時,枕邊沒人,她偏著頭,發呆般眨了眨眼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像放電影般放給她,大腦還有些遲鈍,身體的感官要更靈敏,她後知後覺,酡紅漸漸爬上臉,她拉過被子,擋住臉,只露出一雙水光杏眸。
臥室的門被推開,許今野抬腿走進來,看床上窩著小貓似的一團,繞至床邊蹲下身,手貼上她的額頭,又不是生病發燒,至於為什麼貼額頭,他也回答不上。
沈青棠看著他,有一瞬覺得好陌生,不知道怎麼面對,腦袋很誠實的一點點往下壓,恨不得將自己整個藏進來。
許今野輕笑,抬手將人從被子裡挖出來,露出完整的巴掌大小的臉,大概是熬夜又運動的原因,眼瞼有淡淡的青色,像是累極。
“疼不疼?”他問。
躲無可躲,沈青棠只好拘謹抿抿唇,慢吞吞搖頭。
“我買了早餐,起來吃點再睡,能起來嗎?”那意思,如果不能他可以代勞,沈青棠立刻點頭,掙扎著就要起來,身上早已經套上睡衣,倒不至於光著那麼難堪。
剛半坐起來,就瞥見他手裡還有一隻塑膠袋,袋子裡裝著藥,是藥膏,她意識到,立刻移開視線別過臉。
蓬鬆長髮下的耳朵尖早已經紅到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