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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樣的長眉底下,是一雙閃著寒光的眸子,唇角輕抿,腰背挺直,不怒自威。
榮慧卿皺眉,不甘地跟羅辰對視半晌,才敗下陣來,嘟噥道:“行了,聽你的還不行嗎?——就算是我親爹,也沒有高聲對我說過話。你算老幾……”
“你說什麼?!——你還敢還嘴!”羅辰上前一步,牽動傷口,悶哼一聲,額頭冒出細汗。
榮慧卿的性子近來越發古怪,越發的遇強則愈強,遇弱則更弱,頗有些“欺硬怕軟”的來頭。
羅辰訓斥她的時候,她湧起一肚子的不滿和不甘。
現在看見羅辰虛弱的樣子,榮慧卿又心軟下來,忙撲上去,抓住羅辰的胳膊,扶他在旁邊坐下,低聲道:“你這樣不行,跟我好好說說,我去想法子給你煉一爐丹藥。”
羅辰回頭瞥了她一眼,冷然道:“你不跟我說清楚,你煉的藥,我可不敢吃。”
榮慧卿咬了咬唇,束著手站在羅辰身邊,低頭想了好久,還是搖搖頭,“算了,你不願意吃,我也不會強迫你。只是雖然我煉的藥你不肯吃,這龍虎門上下,還是有煉丹師的,你要不要找他們瞧一瞧?或者去找個大夫瞧一瞧?——你別諱疾忌醫,小病弄成大病就不好了。”
羅辰點頭,“我理會得。你躺著去吧,我去跟張大小姐說一聲,就說你有些不舒服,今天不去後山了。”
榮慧卿應了,目送著羅辰蹣跚地離開她的洞府。
等羅辰走了之後,榮慧卿立刻去找尚枷慈,問道:“大師姐,我有些不舒服,這裡的丹房在哪裡?我想去要一丸丹藥吃吃。”
修行之人,百病不生。一般不舒服,並不是生病,而是受傷了。內傷外傷都有可能,更嚴重的,如朵家老祖一樣,修行都降了兩個等級都有的。
尚枷慈上下打量榮慧卿一眼,看見她臉上、下頜和脖子上似乎還有些明顯的傷痕,同情地道:“是參加三大派收徒大典的時候受的傷吧?唉,我早就跟師父說過,就算不能入門做弟子,也用不著那樣嚴苛的試煉,非死即傷,實在有傷陰騭。”說完就指著洞府東面的方向,“出去往右拐,一直往前走,路的盡頭就丹房所在的院子。”又偷偷告訴她:“我們龍虎門有十幾個煉丹師,但是隻有周毫善周丹師,是最厲害的。他是四品煉丹師,整個大楚國,就沒有比他更厲害的。”
榮慧卿笑著撫了撫自己臉上的傷痕,道:“周丹師這麼厲害?不知道他有沒有藥能夠幫我去掉臉上的疤痕。”
尚枷慈憐惜地拍了拍榮慧卿的肩膀,“你年歲還小,才剛入門。要我說,容貌對女修來說,是負擔不是福氣。你破了相,說不定能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遠。那些貌美如花的女修,大多都無法更上一層樓。”
榮慧卿看了看尚枷慈美貌的面龐,笑著搖搖頭,做出不信的樣子。
尚枷慈也被榮慧卿逗笑了,道:“你既然不舒服,後山就暫時不去了。先去找周丹師取幾粒丹藥來吃吧。”又取出幾顆靈石交給榮慧卿,“丹藥不能白拿,你要付出報酬的。”
榮慧卿忙道:“我有靈石,怎麼好意思要大師姐的靈石?”
尚枷慈不肯收回來,推著她出去,“快去吧,一會兒人過來尋你,我給你擋著。”
榮慧卿點點頭,將靈石放到乾坤袋裡,往周丹師的丹房那邊去了。
周毫善盤膝坐在青銅丹爐前面,兩手托腮,長長的鬍鬚拖在地上,痴痴呆呆地看著青銅丹爐下面的爐火出神。
龍虎門的丹房,建在一處絕佳的地火之上。
對於煉丹來說,除了藥材和配方以外,最重要的兩個必要條件,就是丹爐和火源。
丹爐的好壞,又取決於火源的質量。因為好的火源,可以有煉化的功能,能將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