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顫抖著煞白的嘴唇,將緊攥的手鬆開。
陳父心中一緊,是冬兒的荷包!
陳母呼吸急促,顫聲道:“是冬兒的手指啊!!”
話罷,瞬間慘哭出聲。
陳父急忙奪過繡虎荷包一倒,一根小小胖胖的染血手指掉落至陳父寬厚的手心。
陳父目眥欲裂,雙眼瞬間通紅,隱隱有虎嘯響起。
“石家!!”
一個染血的紙團從繡虎荷包中掉落出來,陳父口鼻噴湧白氣,青筋暴起的大手迅速將紙團開啟,紙上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血字:
一炷香後,再斷一指。
“吼!”
一聲虎嘯炸響,水花震顫,樹枝斷裂。
一個壯碩漢子雙目猩紅,抱著一個布包奪門而出,向街道遠處狂奔而去。
一座茶樓雅室內,兩個人影相對而坐,一個熊腰虎背的錦衣漢子咧嘴大笑:“荀二公子可還滿意?”
對面錦衣青年輕搖摺扇,神色傲然:“尚可,石堅,你這個朋友本公子交了。”
石堅臉上笑意更甚,抱拳一禮:“我石堅以後唯二公子馬首是瞻,二公子的敵人就是我石堅的生死之敵!”
荀竹許輕輕點頭,站起身:“走吧,去看一出好戲。”
石堅領會,趕忙起身領路,腰桿微微彎曲。
荀竹許嘴角勾起,心中一陣暢快。
以往跟他平起平坐的石堅如今對他俯首稱臣,他臉色隨意一變,石堅便會惶恐不安,猜測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拳力就是權力啊!
雖然他借的是三叔荀衍的異人威勢,但如今三叔帶著荀真真那個臭丫頭離開,荀家還是他爹掌家,他荀竹許仍然是荀家高高在上的二公子。
如今他荀家在架灣縣可謂說一不二,他的地位比以往更甚!
三叔父女在的時候他還有所顧忌收斂,但他們不知道抽什麼風撇下偌大的家業不要,跑去燕州世家尋什麼親,能不能回得來還不一定呢。
當時荀真真與一個叫陳秋的小子在冰窖偷酒不說,還折辱於他。
他是拿荀真真沒辦法,但一個落魄武者家族子弟,哪來的膽子落他的面子!
陳秋跑了,但他的家族還在,先拿他的家人洩洩氣。
就算三叔與荀真真回來了,但木已成舟,他們還能為了一個外人殺了他這血親不成?
……
甘州境內,數萬米雲層之上,一片黑雲呼嘯而過。
兩道身影隱在黑雲之中,正是婆雅與羅睺。
婆雅指尖金霧繚繞,略微興奮道:“快到了,我等即將拜見我主血親,不可失禮。”
婆雅瞪向羅睺語氣加重:“尤其是你!”
羅睺面色一滯,脖子一梗大聲道:
“窩泥馬羅睺不可能失禮,若是失禮,窩泥馬就從這跳下去,頭先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