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一眾不死奴又開始劈砍甘木樹皮,一聲聲慘叫聲迴盪。
遠處監工們大致掃視一輪,習慣性地用耳罩遮住耳朵,保暖又降噪。
阿壯掄起斧子,輕輕揮砍了兩下,忍不住連打好幾個長哈欠,鼻頭酸澀,眼淚浸溼眼眶,強烈睏意侵襲大腦。
阿壯偷偷瞥了眼監工位置,見無人看來,輕輕將斧子卡在樹幹被砍出來的裂縫中,身子前傾,熟練靠在斧柄上,調整好個舒服姿勢,眼睛一閉,沉沉睡去。
慢慢的,阿壯口鼻流出黑色粘稠血液,呼吸停止。
“啊!”
伴隨一聲痛苦慘叫,阿鑌砍下一片甘木皮,餘光瞥到靠在斧柄一動不動的阿壯,鬆了口氣。
加了迷草和青稠蟲的乾糧,無痛送走。
臨海城,陳秋隨牙人來到一處巨大拱形石碑前,石碑兩側刻了兩行字:碧水映明堂,靈山鍾福地。
石碑中間三三排列著九個凸起的圍棋棋子狀石子。
牙人伸手用特殊的規律連續按動凸起石子,石碑從中間一分為二,向兩側平移開,露出了一個幽黑的地道。
牙人率先走進,掏出火摺子吹氣點燃墓道牆壁上的油燈,燈光下烏黑的牙齒有了幾分光澤:“貴客您放心,這墓碑機關可以在裡面重新設定,除了您,旁人進不來,盜墓賊也不會對這種墓下手的。”
牙人掏出鑰匙開啟石壁上一個鐵鎖,拉開石板,露出了裡面複雜的機關:“您以後可以在此配一把鎖,免得讓外人擅改機關。”
陳秋點頭,密碼門鎖麼,又不是第一回見,不過這巫海國機關術倒是先進。
沒等牙人繼續解說,陳秋打斷:“好了,就這座墓吧,多少錢,我買了。”三層墓室裡的種種,已經御霧感知一遍了。
墓道之下第一層有三間墓室,第二層有五間墓室,用來住人以及日常活動,第三層也有五間墓室,用來存放錢糧等重要物資。
牙人一愣,臉上喜喜掩蓋不住:“好嘞,這座墓作價白銀八百一十九兩,抹去零,算您八百兩整如何?”
“可。”陳秋手在懷中一掃,從假界中取出一塊金條,遞給喜笑顏開的牙人。
牙人用指甲快速在金條上一劃,劃出一道明顯劃痕,隨即拿出稱,稱量一番恭敬道:“剛好黃金八十兩整,券書小的帶了,您是在這兒直接籤還是?”
“直接籤吧。”陳秋平淡道。
牙人領陳秋到地下一層前室,掏出券書放到石桌上,取出隨身攜帶的毛筆墨盒,二人簽訂契約,牙人收起金條,將券書留給陳秋。
“這塊墓從今往後就屬於您了,您可以在墓碑上刻下您的名字,以示此墓有主。”牙人咧嘴笑道,起身告辭。
陳秋來到墓外,看著墓碑中間,墓碑上出現四個大字:阿彌之墓。
甘木林,一個監工發現了一動不動的阿壯,揮舞手中長滿荊棘的長鞭,上前就是一鞭:“豬玀,我讓你偷懶!”
一道血痕浮現,阿壯被斧柄支撐住的身子緩緩滑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著一聲不吭的不死奴,監工彷彿受到了侮辱:“硬骨頭是吧!我讓你硬!”
說著,全力掄起一鞭子抽在阿壯背上,荊棘鞭子撕開阿壯背部血肉,附近不死奴身體一顫,慘叫著更加賣力劈砍甘木樹皮。
阿壯背上皮開肉綻,黑色的血液滲透單薄麻衣,仍是一動不動。
監工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將阿壯翻了過來,一探鼻息,確認人已經死了之後,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猛吹。
刺耳的哨音蓋過不死奴的慘嚎聲,周圍監工紛紛圍了過來,不死奴不敢停歇,繼續劈砍。
一個大鬍子黑皮監工戴上手套掰開阿壯的嘴巴與眼皮檢查:“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