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雨將裝滿血肉的麻袋提起扔到一邊,笑著對陳秋道:“大爺,您進地穴,外面太曬了,咱們裡邊聊。”
陳秋早已御霧感知過地穴內場景,御霧將地穴清洗一遍,異味被淡淡霧氣裹挾從另一處出口排出。
祁雨看著不遠處地穴出口颳起狂風,沉默下去,沒有說話。
陳秋邁腿走了進去,昏暗的地穴沒有了悶熱的感覺,反而清涼了起來。
“說說吧,你瞭解的欽州資訊。”陳秋找了一塊乾淨石塊坐下,詢問四處打量地穴的祁雨。
祁雨也直接盤地而坐:“我們荒民都將欽州稱作荒州,老爺們說我們都是罪民,被神遺棄,只有罪孽消盡,才能出去,不然永生永世都會在荒州沉淪。”
“自我出生起,荒州就是這樣子的,不知道大爺具體要了解哪方面的資訊。”
陳秋沉吟一下道:“你可聽說過,荒州有什麼奇異的地域。”
祁雨思索片刻,小心道:“大爺,我知道菜市的首領設了一個什麼暗探部,是專門蒐集各種訊息的,現在太陽快落了,要不,我們去菜市?”
陳秋看了一眼地穴口滲著血水的麻袋,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走吧,去見識見識,菜市。”
大漠落日圓,金沙任風捲,夕陽西下,起風了。
風捲的沙塵揚起,祁雨拉上面罩,看向一旁陳秋,乾乾淨淨,纖塵不染,風沙好似刻意繞開他一般。
祁雨還發現,陳秋身邊一直涼涼的,空氣也沒那麼幹燥。
太陽終於落下,皎月升空,星漢燦爛,風也漸漸平息。
陳秋突然腳步停下,轉頭看向祁雨,有些好奇道:“如果有人趴在沙子裡,用吹箭筒瞄準你,你會怎麼做?”
祁雨一愣,身體迅速前撲,手腳並用不斷揚起沙塵。
“嗖,嗖。”
兩聲細微的聲音傳來,兩枚黑色尖刺停在陳秋面前,陳秋看著還在撲騰的祁雨,無奈搖了搖頭,身前兩枚尖刺疾射出去,射入兩處小沙包。
兩聲悶哼之後,便再無動靜,黑色尖刺已將他們的腦幹擊穿。
陳秋一把拎起地上撲騰的祁雨,好輕。
“好了沒事了,繼續走。”
祁雨黑漆漆的眼睛懵懵地看著陳秋,轉頭目光很快鎖定那兩處小沙包:“真解決了?”
見陳秋不搭理自己,掏出石片猛地向一處小沙包衝去。
“真死了!”祁雨看著地上沒什麼致命傷口的屍體,順手摸屍,喜滋滋地將兩個被吃了一半的刺刺球收入囊中。
夜色深沉,菜市燃起篝火,掛起紅燈籠開市迎客。
陳秋與祁雨順著滿是血腥味的人群進入菜市,周圍一雙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秋。
“是隻大肥羊,真嫩啊,吸溜,誰要是逮到他,可有口福了。”
“外面來的逃犯吧,這麼水靈的逃犯俺還沒吃過呢。”
“要不……”
祁雨隱藏在破爛斗篷中細聲道:“他們把男人稱為大肥羊,女人叫兩腳羊,嬰兒孩童叫小肥羊,大爺,這些雜種在打您的主意呢。”
陳秋一雙丹鳳眼微眯,:“先找菜市首領。”霧氣感知中一張張猙獰的嘴臉清晰明瞭,雙眼猩紅,嘴裡不時滴落粘稠的涎水。
菜市街頭巷尾,攤販吆喝著賣羊肉,肉攤上擺滿各種人體器官,空氣中瀰漫著肉香和難以名狀的腥氣。
一處巨大地穴口,四個膀大腰圓、滿肚肥腸的胖漢圍著一口鍋大吃,鍋內翻滾著人頭與手腳。
一個胖漢用筷子叉起被燉的軟爛的人頭,撅起油光鋥亮的胖嘴吹著人頭上熱氣,拿起調製好的料汁澆到人頭上,嘴裡還嘀咕著:“澆給……”
陳秋強忍噁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