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能得個人。
她揉著額角說道:“好,我知道了,你且去忙。”
就此,在陸谷睡著的時候,成了沈玄青的夫郎,並非他昨夜所想,自己是被買來給沈家當牛做馬的奴僕。
而沈玄青沒有說出口的是,倘若換個人,他不一定會要,之所以認下陸谷,無非就是因為昨日陸谷說的那幾句良心話,叫他明白,是和別的陸家人不同的。
也正是因為那兩句頂著滿臉血說出的話,讓沈家其他人對陸谷也沒有那麼多牴觸,況且他們不是那壞了心肝肺的,給個傷病的人一口飯吃也是願意的。
柴房裡。
沉沉昏睡的陸谷因臉頰上的戳弄醒來,他看清沈雁的臉後,又發覺外邊天已經大亮了,嚇得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變了幾變,當即就要爬起來出去燒水乾活。
誰知他起得太急,還沒站穩眼前就是一黑,要不是沈雁手疾眼快扶住了他,怕是要摔了。
“你急什麼?又沒鬼攆你。”沈雁不解,扶著他又坐下,還順手從他頭髮上取下來幾根乾草。
等眼前那陣黑過去後,陸谷才不暈了,他扶著另一邊的木柴堆站起來,心中直懊惱自己怎麼睡到現在才醒。
沈雁跟著他一起出了柴房,邊走邊說:“你的藥煎上了,吃了飯就能喝。”
院子裡瀰漫著一股不算好聞的藥味,別人幫他煎藥這件事讓陸谷十分陌生,在家裡的時候,一旦病了要麼是熬過去,要麼自己到後院煎藥,藥味大了飄出來後孃還會罵他。
沈玄青從屋裡出來,看到那張沒血色的臉,腳下就是一頓。
昨晚他聽到了陸谷開啟柴房門的細微動靜,那時心煩意亂,翻了幾個身覺著只要人沒跑,就沒去管,況且一個雙兒被他喊進房裡也不成體統。
而對陸谷這會兒才睡醒的事,他是明白的,昨天被打破頭流了血,身子骨又單薄,一旦睡過去就睡沉了,尋常人傷風著涼都會貪睡晚起,這並沒有什麼。
見著沈玄青後,陸谷明顯露出幾分怯意,連原本要去廚房幹活的腳步都停下來。
這時衛蘭香在房裡喊道:“沈雁,去把雞放出來,不早了。”
“知道了娘,這就去。”沈雁答道,她扔了手裡捏著玩的乾草,取了廚房簷下掛的竹籃子就往後院走,臨了還看了看沈玄青,在心裡琢磨以後陸谷在他們家到底是個什麼由來。
還算有一點熟悉的沈雁離開了,讓陸谷越發不安,幾乎把對沈玄青的懼意寫在了臉上。
幸而紀秋月站在灶房窗邊往外看了眼,就對陸谷說道:“你洗把臉,飯好了進來端。”
沈玄青意識到他的懼怕,眉頭輕皺起來,但還是進了堂屋,不然陸谷腦袋都要低到地上去了。
衛蘭香身子不舒坦,今日又是紀秋月給她端了飯在房裡吃。
陸谷坐在沈雁和紀秋月中間,好歹不用挨著沈玄青,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依舊微小謹慎,連筷子都不敢往外伸。
說起來今天的早飯還挺豐盛,有魚有肉,都是辦喜宴餘下來的材料,並非別人吃剩的。
農戶人家都不容易,像這樣的大魚大肉平時哪裡能輕易吃到,坐一回席根本管不上其他,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不下幾口東西,就算有剩下的,也被人搶著倒進自家碗裡端走了。
如今又是夏天,雖說快到夏末了,但天氣還熱著,東西容易放壞,就得抓緊吃了,省得壞了餿了心疼。
桌上每人都有一碗雞湯,這對陸谷來說可謂是受寵若驚,心中越發迷茫。
沈家買他應該是想出口氣,可從昨晚起,沒打過他也沒罵過他,給他飯吃,甚至今天還給他一碗油亮香濃的雞湯。
紀秋月見他一口菜都不敢吃,她是個不受氣的性子,歇一晚精神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