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沒見沈玄青,他有時難免會想,只是自己並不知這就叫思念。
方才還顯得悠閒的兩人一下子手腳快起來,喂完兔子還沒走到家呢,就在半路上遇到跑出來的乖仔。
山路遙遠,平常乖仔趕了遠路都要趴在地上歇息,這會兒一看就是出來找陸谷的。
乖仔尾巴搖個不停,喉嚨裡也在嗚嗚叫,陸谷揉著狗頭給它順毛,好一番親暱才能在乖仔的瘋狂討寵中往前邁開步子。
不止陸谷,乖仔也撲沈雁,前爪往人身上一搭,尾巴搖的很快。
進門後一眼就看到在洗臉的沈玄青,陸谷這幾天心心念念,總算見到人了。
他眉眼裡的笑意藏也藏不住,連唇角也翹起來,再平不下去,小聲說道:“你回來了。”
沈玄青臉還沒洗完,水跡往下滴落,眉宇間的凌厲英氣在聽見自己夫郎乖乖軟軟的聲音後,悉數化為柔情,點著頭笑道:“回來了。”
他一抬頭,陸谷才看到他臉頰上一道長劃痕,破倒是沒破,只是痕跡很明顯。
“又被樹枝子戳到了?”陸谷說著走上前來,抬起頭仔細端看一眼,發覺沒有別的傷後才放心。
沈玄青笑一下,說:“可不是,昨兒去攆黑蹄羊時跑得急。被硬枝子颳了下。”
陸谷進門時就瞅見院裡拴著的野羊和一頭矮鹿,但方才無暇分神去看,聽他這麼一說才轉頭看去。
沈玄青取了廚房窗沿上一顆野澡珠沾了水,在手中搓出白沫子,連手帶臉一起洗了個痛快。
紀秋月從廚房出來,端了碗熱水遞給擦乾手的沈玄青,騰出手這才和陸谷沈雁一起圍在羊鹿跟前笑看。
沈堯青和衛蘭香在地裡忙活,家裡只有他們。
沈玄青喝了幾口水,覺得心裡舒坦了,笑著說:“母羊脾氣比公羊強些,路上好牽,不然要全是公羊公鹿,這一路可有的受。”
前院人多,羊和鹿明顯都有些受驚,看人的眼神很警惕,紀秋月便說道:“雁雁,來,牽去後院拴著。”
每次活獵物都是放在後院,沈雁也知道,將母羊的繩從木樁上解下,她倆都是幹慣活的,加上乖仔和大灰在旁邊虎視眈眈,衝著羊和鹿低吼,走得還算順暢。
走進後院通道後再看不見了,陸谷才又看向沈玄青。
“這回不上去了?”他滿眼笑意,見沈玄青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水,便上前接過,泥爐放在廚房,上頭的陶罐煨著熱水。
“不去了,早起連被褥都塞進箱子,下來時房子也都鎖好了,到明年開春再上去。”沈玄青下意識跟在他後面進了廚房,亦步亦趨的。
“要喝茶水還是蜜水?”陸谷瞅見案板下裝蜂蜜的小瓦罐問道。
沈玄青一笑,說:“都不必,一路走得乾渴,多喝兩碗熱的暖暖就成。”
陸谷給他舀了水,又問道:“那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沈玄青朝廚房門口看一眼,見沒有人,只有大黑躺在地上喘氣兒,他低頭湊近陸谷,輕而易舉偷了個香,再抬頭一張俊臉上全是笑容。
陸谷被親了嘴巴後,抿著唇沒有言語,但仰起的臉笑意不曾消退,眼睛亮亮的,唯有耳朵微紅。
“那給你炒盤雞蛋?”他找了做飯的藉口讓自己竭力鎮定,裝作沒有將剛才的親吻放在心上。
“好。”沈玄青最愛吃炒雞蛋,哪有不點頭的。
陸谷從籠屜裡拿了四個白麵饅頭出來,給大鍋架了小屜,燒水引火,蓋上鍋蓋後才起身從籃子摸了五個雞蛋出來。
“餓狠了?”他一邊打蛋一邊同沈玄青說話:“炒雞蛋最快,等下再撈點酸豇豆,這頓先墊墊,晚飯時再炒肉和菜,好好吃一頓。”
沈玄青坐在灶前添柴打下手,十來天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