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
這回上來沒帶雞鴨,外面那麼大一圈竹籬笆就沒用了,但沈玄青沒去拆,以後抓了活物白天就擱裡面放養,省得陸谷還要每日打草揹回來,若是山雞一類,翅膀一捆亦或是剪掉羽毛也就飛不起來了。
陸谷見籬笆圈裡的草長得茂盛,蛐蛐螞蚱時不時從草裡蹦過,那些蟲子還挺大,他心想雞鴨不來吃實在是可惜。
春日能撿的菌子不多,野菜多是多,但已經不稀罕了,挖夠他倆吃的就行。
陸谷沒事做,趁太陽好洗了頭髮在院裡邊曬邊做針線,狗崽趴在地上睡覺,毛茸茸大腦袋頂著他腿腳,剛才還把頭擱在他腳面呢,壓得太實在他只好抽出腳。
腳腕處毛茸茸又暖和的感覺透過衣物都能感受到,狗崽吃得多又常見葷腥,皮毛十分順滑。
養它是為給陸谷作伴,打獵很少帶出去,深山裡危險,雖說附近沒有狼豺虎豹出沒,可也得防著,狗耳朵尖鼻子靈,機警聰明,就算打不過也能提早發覺不對。
帶上它就算在山裡迷路也有條後路,深山老林最是幽寂可怕,到處都是成片成片的林子,慌慌張張暈頭轉向時,那些樹看起來就都是一樣的,獨自一人在裡頭迷路很難走出來。
陸谷在山裡待了這麼久,無論摘野澡珠還是去採菌子捉螃蟹,全是沈玄青帶他去過或是給他指明不會有危險的地方,要麼就順著河岸走。
膽小也有膽小的好處,他起碼不會亂闖山林,不然要是真在林子裡迷失了,這麼大這麼深的山,沈玄青帶著狗都不好找他。
太陽又暖又熱,頭髮曬乾的就快些,手上有活,陸谷沒起身束髮,專心繡手帕上的牡丹,鎮上小富人家就愛這種花多一點的,顯得富貴漂亮,賣得好。
披頭散髮有失禮節,是決不能在外人面前顯露的,不過這裡只有他自己,狗崽只知睡覺玩耍,哪裡懂人的禮數。
“嗚。”狗崽忽然抬起頭,耳朵都豎起來了。
它爬起來看一眼陸谷,接著就往外面跑,在門外汪汪直叫。
一般這動靜是沈玄青回來了,陸谷放下繡繃子往外走,還沒出門就聽見遠處傳來大灰的叫聲。
狗崽跑過去了,陸谷沒它快,見沈玄青抱起地上一瘸一拐的大白,他心中一緊,同樣迎了上去。
“怎麼了?”
這才晌午就回來了,被抱起來的大白左前爪用布包著,就這樣還滲出血來,看得陸谷心中直跳,連忙看向沈玄青,是不是都傷著了。
見陸谷著急,沈玄青在他問話前開口道:“我沒事,大白腳底紮了根不小的木刺,當時在一個坡上追山雞,扎到後它站不住滾下去,前腿摔折了。”
細犬腿長善奔跑捕獵,但因腿長看著就容易折,在平地原野上追攆獵物最合適,而在山裡就顯得十分受制,需多留意小心。
沈玄青以前就擔心這個,終究還是發生了。
狼青獒犬體型大,腿粗強壯,訓好了不比細犬差,但是貴,這兩隻細犬是三年前老楊頭給他弄來的,當時沒錢,老楊頭託親戚好說歹說,最後只要一百文,既然碰上了這麼便宜的獵犬,沒有不買的道理,早養也就早上手打獵。
大白腿腳不便,山路又崎嶇,背後的大竹筐裝有好幾樣傢伙事,今天往裡頭塞了柴刀,光柴刀就明晃晃的,走動起來隨力道亂擺,刀刃會傷到狗,回來的路上多是他抱著,偶爾累了才放下去讓走幾步。
陸谷發現他身上沒傷,只有衣袖缺了,看大白腿上裹著的布條就知道怎麼回事,衣衫上的一點血跡應該是大白的,這才放心,看向大白的眼神十分擔憂,問道:“木刺拔了嗎?”
“拔了,還搗了草藥給敷,今日沒法再打獵了,幸而沒走遠,就帶它們回來。”沈玄青答道,回到院子後,他才把大白放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