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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端詳一下繡繃子,今日彩蝶繡的不錯,這才放下問道:“二哥哥,買了什麼?”
聞言,沈玄青把竹筐挪過去讓她看,最上頭是用一塊兒粗布包著的東西,他拿出來開啟,裡頭是一堆顏色鮮亮的絹花和頭繩,說:“都在這裡,你要的絹花,還有梨子和燒雞,冬梨也買了,這兩朵是給靈哥兒戴的,別的絹花你們各自去分。”
他從裡面拿出那兩朵小絹花,沈雁看一眼,笑道:“戴上一定好看,可惜靈哥兒頭髮短,小揪扎不起來,別在耳朵上他會抓下來,上回我頭上的絹花都給他抓走了,還扯著我幾根頭髮,不然這樣,我剪兩截軟布,把絹花縫上去,就像額帶那樣給靈哥兒綁在頭上,如何?”
沈玄青想起他們小靈均手裡就愛抓個東西,別說沈雁了,有時不把孩子胳膊放進襁褓裡,無論大人的頭髮還是衣袖都要抓一抓,便點頭道:“如此甚好。”
沈雁對打扮小侄兒的事向來熱衷,立即到房裡翻布匹的邊角去了。
等陸谷端了飯菜,看見沈玄青手裡那兩朵給小靈哥兒戴的絹花,一下子笑眯眯的,可不是呢,他們家靈均是最漂亮的奶娃娃,捯飭打扮一下是應該的。
“娘不在?”沈玄青坐下吃飯,順口問了句。
“在那邊給昭兒洗衣裳,尿了個溼透。”陸谷把竹筐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燒雞到晚飯時再吃,另一個油紙包裡是酥油餅,他一摸冷了,問道:“餅子你這會兒想吃的話我給你熱熱去。”
沈玄青手裡抓著個軟乎乎的白麵饅頭,聞言說道:“不必了,方才在路上趁熱乎啃了兩個,攏共買了十個,餘下的你們吃。”
沈雁挑好軟布從房裡出來,因是給小靈哥兒戴的絹花,陸谷手上沾了點油,洗乾淨才來一齊動手,要是他自己,手上一星半點的髒汙有時不用那麼計較,大冬天砍柴和挑水都不是容易事,能省則省。
剪好的軟布一條是素色,一條是淺黃,恰好和兩朵絹花相配,他和沈雁一人一個,將絹花縫了上去。
這會子小靈哥兒正在睡覺,不好亂擺弄,萬一吵醒了哭鬧不停,全家都不得安歇。
等他睡醒以後,陸谷抱著哄好,又給餵了個乳果,這才坐在床邊喊沈雁進來給綁額帶。
兩個大人興致盎然,小靈哥兒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不知發生了什麼,因綁了額帶他不舒服地扭動兩下,試圖伸手去抓頭上的東西。
“真好看。”沈雁看著小靈哥兒頭上的鵝黃小絹花,絹花縫在側邊,戴花兒都是這樣,在正中的少。
連沈玄青也湊過來看,他個子高,又是站著的,無需擠進去。
孩子這麼小,沒怎麼曬過太陽,自是長得白白嫩嫩,帶著小絹花漂亮又可愛,無論阿爹阿姆還是姑姑,都看著小靈哥兒在笑。
“哎呀,不願意戴?”陸谷試圖阻攔小靈均抓向頭上的手,但見孩子一個勁哼哼,還叫了一聲,只好給他解了下來。
“是不是綁緊了,鬆鬆攏上去試試。”沈雁手裡還有那個丁香紫的小絹花,等她小侄兒不再扭動後,才試著輕輕給綁上去。
她方才綁的其實也不緊,只是小靈哥兒沒有戴慣,覺察到頭上有東西自然想抓下來。
沈玄青在旁邊看著,幾度抬手又落下,比起他的粗手,沈雁手小勁又輕,還是她和陸谷上手,自己就不必了,萬一弄疼靈哥兒被衛蘭香知道,還得挨斜眼。
靈均到底和昭兒不同,衛蘭香疼大孫子,對自家小小軟軟的小雙兒也心肝的緊。
這回綁的很鬆,小靈哥兒就沒怎麼哼唧喊叫,他戴丁香紫的小絹花也好看呢,喜得親爹在旁邊不由自主露出個笑。
沈玄青越看越覺討喜可愛,說道:“過年時再買幾朵新的,天天換著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