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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事讓陸谷漸漸從之前的糟心中走出來,乖仔如此討人喜歡,讓他有了笑意。
然而另一邊互相攙扶著的陸大祥和杜荷花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嘴裡都哎呦直叫喚,疼的直掉眼淚還不忘互相埋怨。這回換杜荷花被打斷了右腿,陸大祥倒是腿上沒傷,沈玄青動手時他下意識伸胳膊擋,結果被打斷了右胳膊。
杜荷花平日裡嘴上再能吆喝,以前也和衛蘭香紀秋月廝打過,可到底沒捱過年輕漢子的打,沈玄青和沈堯青因她是個婦人不好下手,只打斷一條腿,再就是沈玄青去擋陸谷之後,沈堯青用她另一條腿威脅她不許亂說話敗壞陸谷名聲,他們清溪村和安家村只隔了三個村子,離得又不遠,若讓他聽到什麼風聲,就是拼了也得找她杜荷花“理論理論”,況且有陸文那檔子事,她能到處敗壞別人名聲,別人也能叫陸文在鎮上沒臉面,出更大的醜。
而陸大祥就更慘,被打得在地上縮成一團,渾身都是土,牙齒也被打掉兩顆,臉都腫起來,唇角嘴邊更是有沒擦乾淨的血跡。他一臉痛苦哀怨,太陽大隻得眯起眼睛,顯得臉上褶子更多,心裡頭又是氣又是怨,這會子還得用完好的左胳膊把斷了腿的杜荷花摻著。
“都怪你,要不是你,今日我也不至於挨頓打,這錢糧沒要到一分,又得去抓藥。”陸大祥嘴裡直埋怨。
杜荷花對外人不說,對陸大祥向來嘴上拿捏的緊,聞言回罵道:“你個窩囊廢,他倆打我你就看著?你還是個漢子不是?”
“你!”陸大祥氣得嘴唇子都抖了下,額角青筋迸出來,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杜荷花捱了打,心裡頭那個氣啊,若陸谷還在她手裡,非得好生打上一頓出出氣,但這會兒跟前誰都沒有,只有個不斷責罵她的陸大祥,她哪能受這種氣,說上頭了便口不擇言罵道:“呸!沒種的綠頭王八!”
陸大祥心頭火“騰”地冒上來,直往腦門上竄,一巴掌打過去,又將自己斷腿的婆娘推到地上,叫她結結實實跌了個四肢朝天。
捱了打的杜荷花捂著臉哭天搶地,當即就在地上撒起潑,她右腿斷了不好打滾,便指著天好一陣叫罵,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髒汙不堪,稍有點教養的人都聽不下去。
陸大祥憤懣轉身要走,她撐著坐起來,再不哭叫了,頭髮散亂臉上還有灰,只冷笑道:“你怪我,我還要怪你養出個白眼狼,我讓你來要糧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有口好飯吃,成日間我給你做飯洗衣,臨了連句好話都沒落下,文哥兒嫁人後多孝順,又是送錢又是送糧,叫你吃得好穿得好,如今你倒怨我,若不是我養出文哥兒這麼好的兒子,你連頓幹米飯都吃不上!”
“你倒好,由著叫那兩個狗孃養的汙衊文哥兒是野種,分明那個不孝順的陸谷才是野種。”
陸大祥都走出去十幾步了,聽見這話停了下來,越想越覺得杜荷花說得對,陸文確實孝順,雖然是杜荷花帶來的,不是他親兒子,可這一年陸文給了他們多少好處,今日再一比較陸谷,自覺心裡就有一杆稱了。
比起他來,陸文到底跟杜荷花親一些,今日若放杜荷花在這裡不管,以後想討要銀錢都不好辦了。
陸大祥素來就是個窩囊性子,年輕時還有幾分氣性,如今有了點年紀,眼裡卻只剩下那點蠅頭小利,嘴饞心刁懶得動彈,只想佔別人便宜,沈家這邊他是再不敢來了,上回被打斷腿這回被打斷胳膊,連後背和肚子都捱了好一頓拳腳,若是再來,恐怕性命都不保,他在心裡一番盤算,如今只剩下陸文能夠依靠。
那李家家大業大,陸文又是正兒八經的妾,聽杜荷花說李家的好女婿待陸文也好,平日裡錦衣玉食,吃的可都是細糧,就那個少爺女婿從手指頭縫兒裡露出一點,也夠他們吃喝了。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