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握住那雙瓷白的手,聲音低沉:“不管是誰,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
“我都喜歡你。”
“能喜歡你,是我的幸運。”
林舟看著他,半晌,忽然彎起上翹的桃花眼,倏然笑了。
他看著瞿寧森,點頭,平靜輕聲地說:“好啊,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你現在就開車去撞瞿清。”
“他讓我摔斷了腿,你也能讓他的腿斷掉吧?”
“他讓我這麼難過,你也能讓他跪下來給我道歉吧?”
對啊。
他就是這麼惡毒。
就是這麼把別人的真心當成玩笑,當成工具。
就這麼爛。
所以趕緊滾吧。這些噁心的感情,他統統不需要。
少年坐在床上,渾然不知自己的唇瓣已失去顏色,死死攥住的指尖和心已分不清哪個更痛點,反正都沒差。瞿寧森看著他,像在看著一隻死咬著牙不肯示弱的兔子。
深深的憐惜,混雜著深深的愛意,讓他不得不長舒口氣。
“斷掉怎麼夠。”
林舟瞪大漂亮的眼睛,倏然被他輕輕攬入寬闊的懷中,男人隔了點距離,沒有冒犯他,而是輕輕嘆了口氣。
“林舟你真心軟。”
他心軟?
瞿寧森笑起來,一邊按下床邊的鈴,一邊隨口問林舟:“你知道唱歌犬這個故事嗎?”
李姨很快敲門而進,手上拿著一個形狀奇怪的大木盒,笑著遞給林舟。
開啟木盒,裡面是許多個奇形怪狀的小人——長著老鼠頭的、長著細尾巴的、披著熊皮的、失去雙手的、單手單腳的
林舟摸了下這些做工粗糙的木人,抬起頭,奇怪地看了眼瞿寧森。
“選一個?”
年輕高大的男人湊過來,親暱地撥亂裡面的小人,然後看向他,笑著說:“還是說,你有喜歡的小人?”
“你喜歡哪個,我們就做哪個。”
只一秒,林舟就明白了這些木頭人的用處。
粗糙的小人被各種動物皮毛拼接,他呼吸一窒,拿著盒子的手霎時有些冰涼。
而此時,李姨已經讓人無聲收走房間內的地毯、桌椅、花瓶等物。
藥瓶裡的液體緩慢滴答,很快,醫生上來抽出細針,在他手背貼上了醫用膠帶。
瞿寧森伸手,給沉默的林舟戴了個毛絨絨的兔耳帽,又加了雙毛手套。米色襯得少年的臉唇紅齒白,細碎黑髮落在眉眼,終於不再是那副病弱蒼白的模樣。
林舟:“”
瞿寧森滿意地點點頭,笑吟吟地把木盒放在櫃子邊,換了杯熱熱的糖水塞進他手中,溫聲道:“不喜歡這個,那我們就先不用。”
男人看向門邊,李姨會意。
很快,樓梯傳來微弱的腳步聲。
房間大門開啟,幾個保鏢拖死狗般拖著一個男生,沉默安靜地走了進來。
在看清那個身影的瞬間,林舟一頓。
——是瞿清。
幾小時前,在他面前肆意發瘋的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