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輕輕按進了懷抱。
黑暗霎時鋪天蓋地落下,熟悉溫暖的柑橘香裡,林舟聽見瞿寧森沉穩冷靜的聲音:“舟舟,深呼吸。”
“不要害怕,跟著我,深呼吸。”
酸脹的情緒一點一點退去。
不知過了多久,光明終於重現,林舟睜開眼,看見瞿寧森熟悉英俊的臉。
寬大的掌心包裹著冷白指尖,男人扶著他,慢慢走到瞿清面前。
瞿清已經痛到神志模糊,卻因為藥劑的原因強行清醒。在他半渙散的驚恐目光中,瞿寧森伸手,撕開了他嘴上的膠布。
工業膠帶黏性極強,比普通的膠水還牢靠,很難撕開。
然而面前男人力氣極大,猛地一撕開,竟生生將瞿清下巴處一些柔軟的皮肉也跟著撕了下來。
血淋淋的碎肉殘留在膠帶上,讓已經奄奄一息的人再次發出一道極淒厲的慘叫。
鮮血極快極猛地洶湧流出,滴答,滴答,浸透了整個襯衫,連同地板。
呼吸急促的瞿清看著瞿寧森,瞳孔深處除了恐懼,還殘留著一絲怨毒。
大概是已經神志不清,又或是知道今天難逃一劫,他尖銳地吃吃笑起來:“瞿寧森,你會有報應的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對親生弟弟”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敢殺人嗎哈哈”
有人說,戰勝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正視它。
而瞿寧森覺得,碾碎恐懼,才能真正令人解脫。
他沒有理會奄奄一息的瞿清,轉過頭,看向了臉色複雜的林舟。
瞿寧森笑了笑,聲音依舊溫柔:“你看,人類就是這樣。”
“擁有金錢,擁有權力,又或是,單純擁有比你強大的武力。”
於是毫無長處的他們,便恨不得將這點權力全部用在那個唯一能欺負的人身上。
林志剛是,瞿清也是。
那些欺負林舟的人都是。
瞿清不是不知道瞿寧森喜歡林舟。
可他敢挑釁瞿寧森嗎?
他享受眾人對他的追捧,也清楚地知道這些追捧是因為他背後的瞿家,於是一邊心生不滿,一邊又不敢徹底撕破臉皮——瞿老爺子還要和他們背後的家族合作,瞿清又怎麼敢觸碰老爺子的真正逆鱗?
而他既沒有讓瞿老爺子看重的能力,又沒有學習爭權的勇氣和耐心。
於是只能扭曲惡毒地任由那些人折磨林舟,以此瘋狂汲取情緒價值,保持著那股高高在上的體面。像是一隻光鮮亮麗的可憐蟲,狠狠踩住腳邊努力生長的小草,沾沾自喜地說,看,我可比你過得好。
他就是這樣一隻在林舟身上炫耀優越的可憐蟲。
高階的餐廳、昂貴的衣服、漂亮的首飾全部都只是瞿清變相炫耀的工具,他用這些東西嘲諷林舟,用這些東西告訴林舟:漂亮冷漠又如何?
貧窮,才是你生來下賤的原罪。
林舟看著瞿清,像是第一次這樣仔細看著這張不復嬌矜的臉。
沉默的空氣裡,血腥味淡淡瀰漫開。
幾秒後。
少年忽然拿起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