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看這孩子是被徹底傷了心,」沈二孃嘆了口氣, 「一夜之間,孩子沒了,媳婦兒在醫院躺著,這麼冷的天去山上砍柴,半死不活的也沒人去找找,怎麼不讓人心寒呢?」
沈良軒靜靜聽著。
結果沈二孃走了沒多久,李志紅忽然跑來了,手裡拿著剛才沈良軍穿走的衣服, 「他忽然去我家,換了身衣服,請我過來還給叔,還說會記得你們的恩情,以後當牛做馬都會報答的。」
「又說山裡的柴火讓你們拉去用。」
李志紅今兒是看了一場大戲了。
臉上的興奮還沒過去呢。
沈大伯收了衣服,下意識地想拿起旱菸抽,卻忽然想起自己的旱菸被大伯孃收了。
「還抽?」
大伯孃瞪了他一眼,沈大伯輕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是啊,」李志紅深以為然, 「現在沈良軍他媽還在家門口罵著呢,王家讓他們賠了兩百塊錢。」
「才兩百?」
沈良軒覺得有些少。
「多了也拿不出來,」李志紅想起楊氏一家鐵青的臉, 「出了大血了,而且他們個個都帶著傷,特別是沈良國,已經被送到鄭伯那去了。」
活該。
沈良國的好人設在他對沈祖婆家的孩子動手時,就已經塌了。
而此時沈祖婆也正說起沈從山的事兒。
「一家子爛到根的貨,」沈祖婆渾濁的眼裡充滿譏諷, 「以後和沈從山一家徹底劃清界限,要是發現你們和他們有交情,可別怪我動手。」
「娘,」沈大爺嘴角一抽, 「我們恨不得他們被趕出村子呢,誰和他們有交情啊。」
「那沈良軒那家呢?」
沈大娘想到沈從山和沈大伯一家怎麼也是親兄弟,這心裡也打著鼓呢。
「媽,他們不是一路人。」
沈青青皺眉說道。
「就是,」沈小哥使勁兒點頭, 「就沈從山差點弄死良軒這事兒,他們就過不去的。」
「你不喜歡良軒家,」沈祖婆忽然直直地看向沈大娘, 「那為何要問人家的孃家侄子?」
「我,我…。」
沈大娘心虛地垂下頭, 「這不是,那邊也是不錯的人家嗎?」
「青青的事兒,我在這明說了,」沈祖婆敲了敲柺杖, 「在我死之前,我會安頓好她,也會在死之前把家給分好。」
「娘!」
「奶奶!」
「祖婆!」
這話惹得眾人不悅。
「人總會死的,」沈祖婆合上眼, 「你們三阿公也走了,接下來就是我了。」
「奶奶,」沈青青紅著眼, 「別說這種話。」
「行了,都出去吧,」沈祖婆讓其他人出去,拉著沈青青的手道, 「你啊,從小到大也沒向我們要過什麼,總是懂事得讓人心疼,青青,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
「奶奶…。。」
沈青青握緊她的手, 「您別說這種話,青青不愛聽。」
沈祖婆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沒多久便又睡過去了。
這個冬天,沈祖婆的精神一直不怎麼好。
初五,沈良軒一家去舅舅那邊拜年。
初六中午回來的。
結果就發現柴房多了五捆柴。
沈良軒提著東西去沈從石家時,才知道是沈從石把山上那十捆柴給全拉下來了,他家五捆,沈良軒家五捆。
「柴火可是好東西,怎麼能不要?」
沈從石拿出酒,讓沈良軒喝兩杯暖身。
他倒是沒喝,在一旁吃花生米。
這是他老丈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