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蘭總覺得她笑得有些奇怪,明明是老五跟她說話,可眼神卻一直盯著自己。
她不再和溫慶嬌說話,吃好飯就先下桌了。
溫慶嬌姐妹也吃得快,反正溫母每次只拿出那麼點糧食,吃完自己碗裡的,吃了菜,也沒別的可吃。
三人在灶房門口坐著,這會兒太陽還不錯,杜月蘭靠著牆打了個哈欠。
「沒睡好?」
溫慶嬌問道。
杜月蘭想到昨晚的事,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有一點,今晚早點睡。」
「嫂子,我覺得娘憋了什麼壞招,你小心點。」
溫慶嬌想到剛才溫母臉上的笑,總覺得有些怪,於是提醒杜月蘭一句。
「我知道了。」
說話間,杜月蘭便見溫母從堂屋過來了。
「瞧瞧你們三個,感情真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親姐妹呢。」
溫母硬是來擠了擠,坐在杜月蘭的另一邊道。
杜月蘭被她擠得眉頭一皺,「娘,您坐這吧。」
說完她就起身把位置讓給對方,自己去院子裡把衣服被單等翻了一下面繼續曬。
見她不怎麼搭理自己,溫母有些惱怒,於是看向溫慶嬌她們,「你們一般聊什麼呢?」
溫慶嬌姐妹怕她誤會三人一起說她壞話,於是忙說:「就一些家常話。」
「對啊,我想跟嫂子學做鞋,」溫慶美也隨了一句。
不想溫母聽到這話頓時雙眼一亮,還沖準備回廂房的杜月蘭招手,「月蘭你過來,娘有話跟你說。」
杜月蘭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仔細一想,可不就是她新婚之夜那個噩夢的場景嗎?
她就在院子裡站著,然後夢裡婆婆沖自己招手,笑眯眯地說著和現在對方一樣的話。
杜月蘭的心跳忽然加速,她害怕,怕這一切和夢裡一樣。
更怕溫慶平出事。
此時她腦子都是懵的。
「大嫂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不舒服?」
溫慶美小聲道。
溫慶嬌趕緊跑到杜月蘭身旁,也是她這一跑,帶動了杜月蘭的視線,這和夢裡不一樣。
是啊,她現在沒有做夢,也不是夢裡那個受氣包。
杜月蘭深深吸了口氣,對跑到身邊的溫慶嬌笑了笑,然後一步一步來到溫母面前,「娘,您說。」
「坐下說,」溫母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杜月蘭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成拳。
這話也和夢裡一模一樣,當時「她」就是聽了這個話,坐在婆婆身旁的。
「剛吃了飯,撐得很,我站一會兒。」
杜月蘭道。
見此溫母也不好一直叫她坐,於是自己也跟著站起來,然後拉著杜月蘭的手。
杜月蘭想要掙開,但溫母抓得緊,杜月蘭也不好動作太大,便停下了。
耐著性子的杜月蘭聽到溫母說出和夢裡一樣的話時,她才確定,新婚之夜的那個夢,不是一個簡單的噩夢。
「月蘭啊,你是大嫂,所謂長嫂如母,弟弟妹妹們需要你幫襯的地方還多著呢……」
本想以讓老大媳婦兒教老四和老五做鞋為由,拉進距離的溫母,忽然發現杜月蘭的手在抖。
她疑惑地鬆開手,「月蘭,你怎麼了?」
「有點冷,」杜月蘭順勢收回手,扯出一抹笑說,「娘您繼續說。」
她想再確定確定。
一直到溫母說完,杜月蘭才完全確定,那個噩夢,或許不是噩夢,而是一種提示。
杜月蘭此時左耳進右耳出,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