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慶平沉默地捏著餅子。
對方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看了一眼星星點點的天空,「她走了後,家裡人也勸我放下,好好過日子,可我做不到啊,我一想到我的姑娘眼裡全是我的樣子,就沒有辦法去找別的人。」
溫慶平點頭,「能理解。」
林保國擦了擦眼角,「讓你見笑了。」
「不會,」溫慶平搖頭,「這麼重情義的人,我很佩服。」
林保國微微一笑。
等林保國去林子裡方便時,溫慶平抬起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沒事兒問那麼多幹什麼!
溫父沒去上工,又得知鬧了豬瘟,手裡沒有一分錢的他日子過得很艱難,又喝了快半個月的粥後,溫慶平回來了。
他回來就燒水洗頭洗澡,再把換下來的衣服清洗乾淨。
溫父就看著他忙來忙去,一直到對方把廂房打掃完鎖上,準備出門的樣子才問道:「你去哪裡?」
「去舅舅家。」
溫慶平道。
「我也去。」
溫父磨牙。
溫母不願意向溫大姑低頭道歉,溫大姑也不願意這事兒就這麼過去,溫父剛開始還偏著溫大姑,可這一個多月一個人孤零零在家的日子是真不好過啊。
要錢沒錢,吃的糧食還是在溫大姑家借的。
不去上工天天在家的日子更難受。
溫父開始想溫母和孩子們了。
於是就跟著溫慶平來到了溫大舅家。
溫舅娘和溫母正在處理魚,今天買了四條回來,個個都是兩斤。
「自從鬧豬瘟後,就沒給孩子們做一頓好的,今天讓他們吃個夠。」
溫舅娘笑道。
「要我說還是破費了,咱們就吃青菜也一樣的。」
溫母不好意思道。
「那怎麼行,孩子們正長個呢,」溫舅娘餘光瞥見進門的溫慶平,臉上露出大大的笑,開心得不得了,「慶平回來了啊!」
「嗯,舅娘,」溫慶平把提著的東西放在堂屋,「娘,我來吧,爹過來了。」
話音剛落,溫舅娘和溫母就見溫父進來了,溫舅娘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你又來幹什麼?」
「反正你們不跟我回家,」溫父對溫母耍無賴,「我也不回去了。」
「家裡沒你睡的地兒。」
溫舅娘不耐煩道。
家裡是有客房,可都住滿了,而溫慶平和杜月蘭的房間,溫舅娘一直鎖著,沒讓人進去。
「那我就睡堂屋,睡院子,睡柴房!反正你們不回去,我也不走!」
溫父大聲道。
接著又對溫母訴苦,溫慶平接了溫母的活兒,溫母就被溫父拉著不停地說。
「我這些日子苦啊,你看我,都瘦了。」
溫母看了看,確實瘦了。
「我每天都喝粥,好久都沒沾葷腥了。」
溫母把錢都帶走了,當然也知道他沒錢,「你姐沒讓你過去吃飯啊?」
溫父抿了抿唇,「偶爾去還好,天天去,姐夫就提起咱們欠錢的事,我就不去了。」
溫母冷哼一聲,「我還是那句話,讓我跟大姐低頭認錯,我是不會回去的!你還不清楚大姐那個人?我一旦低了頭,我這輩子都得低頭!」
溫父不說話了。
這邊溫慶平二人把魚處理好以後就進灶房了。
溫父見此低聲道:「那你們先跟我回家,咱們不提那件事就成了。」
「那她要是來家裡堵我呢?」
溫母皺眉。
「大姐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