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慶平笑了笑,「蔥嬸,熱心腸是好事,但也有人不願意領這個情,長個教訓,以後不這麼做了。」
「對啊,彆氣著自己,不值當,」蔥嬸的男人也勸著。
蔥嬸嘆氣,「也是我多管閒事了,以後啊,他家的事兒我是一點都不想沾了。」
從那以後,筒子樓和黃大嫂兩口子接觸的人就更少了。
而黃大哥兩口子也經常吵架,受此折磨的除了蔥嬸他們,就是住在另一邊的杜月蘭夫婦了。
「你說單位什麼時候會再分房啊?」
杜月蘭趴在溫慶平身上問道。
「還得三年。」
溫慶平說。
「三年啊,」杜月蘭聽著隔壁夫妻吵架的聲音,嘆了口氣,「感覺好久啊。」
「別擔心,我已經在跟同事們打聽了,看看有沒有願意換房的,或者是房子多一套,願意租給咱們的。」
「換房還不得害人家?」
杜月蘭搖頭,「租房靠譜些,但我又捨不得花那個錢。」
「再這樣住下去,我們白天幹活都沒精神的。」
溫慶平也不是沒有跟隔壁反映過,可人家每一次都說小聲點,就是沒有改過。
蔥嬸他們也很受折磨,沒等杜月蘭他們找到房子,蔥嬸的兩個兒子直接去黃大哥單位投訴他去了。
而且是每天都去。
於是黃大哥兩口子安分了。
除了半夜孩子偶爾哭鬧的聲音外,即便是吵架,那也是在晚上八點前吵完。
對此杜月蘭夫婦和蔥嬸他們都很滿意。
這天杜月蘭在家休息,蔥嬸過來串門,就說起這個事兒。
「我家老二和老三都是暴脾氣,一聽我們兩口子晚上休息得不好,直接就去那人的單位投訴了,別說,效果真的好。」
蔥嬸豎起大拇指,「咱們做鄰居的話他們不聽,領導的話總要聽吧。」
「還得是你們啊,我和平哥都沒想到這一點,」杜月蘭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現在確實舒服多了,本來房子就小,也不怎麼隔音,一點動靜能理解,可天天吵鬧,那就難以忍受了。」
「誰說不是呢!」
蔥嬸一拍大腿,「其實之前他們兩口子的感情還算不錯的,至少沒有和現在這樣半夜吵鬧,自從去年那個孩子出生後,兩人就開始了。」
「夫妻的事只要他們自己解決了。」
杜月蘭搖頭,「咱們外人也沒辦法幫忙調解。」
「我可不願意幫忙調解了,」蔥嬸想到上次那件事就覺得頭疼。
晚上杜月蘭和溫慶平去國營飯店吃飯,一個同事請他們吃飯,因為溫慶平之前幫過對方忙。
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黃大哥一個人在做飯。
蔥嬸拉住杜月蘭,「他把媳婦兒和孩子送回老家去了,還說這樣就不會吵到咱們,你說這事兒弄得……」
溫慶平皺眉:「那是他自己決定的,蔥嬸你別因為這個覺得愧疚。」
蔥嬸原本還真有些愧疚,但一聽這話,也覺得有道理,本來這兩天沒吵架了,他們也覺得不錯,誰知道對方忽然把人送回老家了,那就是對方自己的選擇了。
第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隔壁沒什麼聲音,第二天晚上他們聽見黃大哥故意把凳子踢倒,接著扶起來再踢倒的聲音。
第三天、第四天……
持續了一週。
然後溫慶平和蔥嬸以及住在黃大哥他們家樓下的,都去對方單位投訴了。
連帶著之前他們夫妻半夜吵架的事兒也跟著一起拉出來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