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杜月蘭和劉思諾在院子裡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就有人把溫慶富父子扶了回來。
「是有人把他們送到生產隊門口的,」那人正好在村口放牛,就被李哥招呼著,請他把這兩個人扶回家。
得虧溫家就在生產隊口不遠處。
不然他一個人扶著兩個還真怕出事兒。
「謝謝啊。」
杜月蘭讓溫慶美給對方倒了一碗溫水,請坐下對方歇會兒。
「我先把人扶進去。」
那大哥也是個實誠人,覺得家裡都是姑娘,不好讓她們扶著,於是自己把溫父二人扶進了房間。
溫母把他們的房間門鎖了,所以溫父就和溫慶富睡在一起。
「坐下歇會兒吧?」
見那大哥滿頭是汗,喝了水就要走,杜月蘭連忙道。
「不了不了,我還要放牛呢。」
大哥一揮手就大步離開了。
「這人家就住在柳二孃他們家後方,也姓柳,和柳二孃他們家是親戚,不過這家就老實多了。」
劉思諾跟杜月蘭說起這位大哥家裡的事兒,「我們都叫他柳哥,他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也沒姐姐妹妹,父母走得早,家裡就簡簡單單的一家三口。」
指的當然是柳哥和他的媳婦兒孩子。
「反正隊裡的人有點什麼事兒,需要拿錢找人辦,幾乎都找他。」
因為這個人實誠。
溫慶美也湊過來道:「他人好著呢,柳大嫂也好,還有那個誰也不錯。」
「哪個誰啊?」
劉思諾調笑道。
溫慶美臉一紅,在杜月蘭好奇的眼神下回著:「就是柳聰軍啊,他人其實挺好的。」
「柳聰軍?柳哥的兒子?」
「對,」劉思諾點頭,「今年十四歲,長得可高了,模樣也好,你都不知道,好些人都以為他到了年紀能結婚了,不少人來打聽呢,結果人家才十四歲。」
杜月蘭聞言盯著溫慶美笑,「那可是你大侄子。」
「我知道,」溫慶美輕哼一聲,「就是看他比隊裡其他小子好而已。」
「確實,人家家裡教得真不錯。」
劉思諾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姑娘配他。」
幾人在院子裡八卦,而此時溫慶嬌因為扭了腳,被記分員喊回家,她忍著疼扛著鋤頭往家裡走。
正當她一頭汗蹲在地上不動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
怕擋著人路,溫慶嬌擦了擦汗,準備移到路邊去,結果一隻手上前扶起了她,「忍著點。」
溫慶嬌一驚,轉過頭就對上柳聰軍那張俊臉,明明才十四歲,卻已經褪去稚嫩。
「我、我自己來就好。」
「你這樣只會越來越嚴重的,」柳聰軍見她不願意自己扶,於是接過她手裡的鋤頭,「你把著鋤柄。」
就這樣用鋤頭做助力,拉著她往前走。
溫慶嬌垂下眼,默默跟上對方的步伐。
把她送到家門口,柳聰軍就離開了。
溫慶嬌鬆了口氣,扶著牆進了院子。
而原本走了一段路的柳聰軍回過頭看她,卻只看見一點衣角沒入院子。
他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怎麼弄的?」
杜月蘭正在幫溫慶嬌抹紅花油,這是溫慶平買回來放在廂房的。
「踩滑了,」溫慶嬌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得注意點,你年紀小,正在長骨頭呢。」劉思諾說。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