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動靜。
林舟轉過頭,繼續畫。
我描描描描描。
沒過多久。
林舟又抬起頭,看了眼手機。
……黑色的螢幕依舊是黑色。沒有人給他發訊息,也沒有人給他打電話。
老舊微閃的檯燈咔噠一聲,又一次斷電。林舟乾脆放下鉛筆,往後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
洗完澡的段時白瞥見他微皺的眉心,停下腳步:“林舟,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林舟沒睜眼,聲音禮貌而平靜:“沒什麼。”
段時白乾乾地哦了聲,回到自己床位前擦頭髮。隔壁床的許言洛嗤笑一聲,無視他惱怒的眼神,陰陽怪氣道:“看我們大校草天天盯著手機的樣子,嘖嘖嘖,這都三天了,瞿小少爺還沒來找你?”
“怕不是真的被拋棄了吧?那可怎麼辦,以後誰來包養你啊?”
林舟依舊沒睜眼,睫羽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陰影。他嗯了一聲,隨口接話:“被拋棄了,不如你包養我?”
“”
許言洛陰暗爬行的笑聲忽然卡殼一瞬,原本不屑的臉上猛地被紅暈包圍,就連段時白也側過身,手裡的毛巾帶著吹風機一同摔落在地,他卻恍若未覺。
許言洛指著林舟,聲音有點哆嗦:“林舟,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整天就知道包養,知不知道什麼叫自愛啊!”
林舟沒說話,閉眼把他的聲音當成催眠asr。誰知許言洛沉默了一會兒,又語無倫次道:“你剛剛的話什麼意思?不是我想問哈,笑死,就我一個朋友好奇——你、你真的和瞿清分手了?”
一片沉默。
“你哪裡得罪他了,居然真的分手了?”
“瞿清一般一個月給你多少?”
林舟:“騙你的。”
“”
林舟戴上耳機,隔絕了許言洛惱羞成怒的尖叫,又一次看向手機。
已經三天了,他的社交平臺依舊沒有收到任何訊息,不僅是瞿清,連齊夏也不知所蹤。
這很不正常。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更何況是這兩個欠扇的該死的大號熊孩子。
林舟轉了轉鉛筆,緩緩吐出口氣——其實那天早上在酒店房間罵完瞿清,剛一出門,林舟就有點後悔了。
瞿清是個腦殘,要是真想不開出事了怎麼辦?
他剛從酒店出來,瞿清就死了,怎麼說也跟他脫不了干係。曜森集團家大業大,要是想弄死他一個普通人為瞿清報仇,簡直輕而易舉。
回學校的路上,林舟一直在許願,希望瞿清最好在一個月後去死,那樣他就沒有嫌疑了。
叮咚一聲,微信提示有新訊息。
林舟點開一看,有些失望。
是他暑假兼職咖啡廳的負責人,在三天前加了他。
負責人的頭像很抽象,一隻毛色雜亂的老貓咪看向鏡頭,眼神不屑中帶著鄙夷。
他發來詢問:【林同學,最近怎麼樣?】
大哥你誰?林舟不想回復廢話,然而這人算得上他之後的頂頭上司,暑假打工期間,應該還要相處一陣子。
於是臉色懨懨地回覆:【挺好的。】
boat:【嗯,你還記得我嗎?】
林舟:【?】
boat:【我姓瞿,嗯,就是那天那個一米九五、藤校畢業、二十七歲、海歸回國的瞿先生。】
林舟:【老闆,這裡住不下這麼多人。】
boat:【】
boat:【林同學,你真幽默。】
boat:【對了,你喜歡貓嗎?我家有貓。】
沒等林舟回覆,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