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拿了根棍子將恭桶裡面的東西弄了出來,然後將包袱開啟,裡面都是些小東西:硯臺,毛筆,手帕甚至一些紙。
“程悅秀,你還是跟我去見見院長吧,”
程悅秀被帶走後,恭桶裡拿出來的東西大家也沒要了,廢話,都放在那裡面了,誰還會要。
而穆寒才得知這事兒後,也趕了過來。
“偷了你什麼?”
柳含文指了指茅廁的位置,“你送給我匕首被他扔了。”
穆寒才聞言皺起眉頭,“人呢?”
“被嚴老帶去見院長了。”
“我去看看,”說完穆寒才便往院長所在的院子走,幾步後又停住腳,“我會給你補更好的。”
這下是真的走了。
關於程悅秀的處罰很快便下來了,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向所有他偷過東西的主人道歉,並且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書院考慮給對方一次留下的機會;第二個選擇就是直接離開書院,並且賠償那些人的損失。
程悅秀選擇了第一個。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聽說院長之所以給他第一個選擇也是因為他娘。”
晚上,常宇涵背完書後,便說起這事兒。
“他娘怎麼說?”柳含文也收拾好書籍準備歇息了。
“他爹早逝,他娘一個人把他帶大,花了不少心血才讓他有機會進,所以一聽到這個訊息後,便跪在院長面前,求對方給程悅秀一個機會。”
說完,常宇涵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這種習慣,不過他就算留下來以後也走不了仕途了。”
他們進書院其實也就是為了學習更多的知識,想走仕途的哥兒並不多。
可程悅秀就是想走仕途的那一個,偏偏他管不住自己的手。
“而且他娘還說,之前在私塾的時候,程悅秀就有這個毛病,你說他為啥有這種毛病呢?”
“我想他自己也在琢磨這個問題。”
柳含文躺下道。
第二天程悅秀挨個過來道歉,輪到柳含文這邊時,他卻直接走了。
柳含文挑眉,“這就完了?我這麼大的人你沒看見?”
程悅秀抿了抿唇,他轉過身看著他,“我可沒偷你的東西。”
柳含文簡直氣笑了,“沒偷我的東西?你還真敢說,我放在枕下的匕首可是被你丟進茅廁裡的。”
院子裡的其他人剛開始還以為柳含文是故意在為難程悅秀,可現在一聽對方居然也丟了東西,頓時驚訝了。
“院長說要給所有你偷了東西的主人道歉,你居然越過了含文,程悅秀,你這當著一面揹著一面的功夫也夠可以的,”知道柳含文丟了東西的常宇涵頓時不高興了。
程悅秀面帶驚慌,他沒想到自己丟進大茅廁的東西也被人查到了,“對、對不起。”
他不能離開書院,不然娘會氣死的。
說完,還怕柳含文去告訴院長,“我只是一時沒想到,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柳含文垂眸看著他,最後微微一笑,“沒關係。”
說完,他便回了屋子,而常宇涵對著程悅秀冷哼一聲也回去了。
剩下的學子面面相覷,沒人去理程悅秀都各忙各的了。
原本程悅秀就不怎麼與人接觸,發生這事兒後他是徹底不與人交流了。
但是念書倒是比以前更努力。
而讓常宇涵氣憤的是原本在“博”學屋的程悅秀居然被分到了他們學屋,一時間“多”學屋的學子都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