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才端著剛沏的茶出來便聽見這句,“我給你重沏了一杯。”
柳含文接過茶,道了聲謝,見左右也沒事,便問起穆寒才的過往,“聽我爹孃說,上一次我落水還是穆大哥救了我,不然我早死了。”
“胡說,你可是貴人命,這些小災小禍的難不倒你。”穆寒才皺眉道。
柳含文掃了他嚴肅的臉一眼,“聽村裡人說,你武功特別好,怎麼會到村野裡做一個獵戶呢?”
穆寒才頓了頓,“在外面整天都是舔著刀口過日子,最想的便是能夠平平靜靜的生活,後來有了機會便離開了,再說村裡的日子也不錯,鄉民們淳樸善良,還有.....我覺得很值當。”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看了眼柳含文。
柳含文正好對上對方的視線,他被這麼盯著突然心跳快了些,氣氛也變得奇怪起來。
“我以為村長媳婦誇的都是真的,想不到是這麼一塊料!”
柳王氏的聲音將這一切都打破了,柳含文直接起身迎了出去,“你們在說誰呢?”
穆寒才看著他的背影,眸色加深。
林願上前道,“就是村長家的三漢子王春和,他之前不是在鎮上找了個活計嗎?聽說一個月二錢銀子,村裡哪個不是誇他的,就連王春麗張口閉口都是這個三哥。”
“他怎麼了?”
柳王氏把菜籃子放在偏房回來,“剛剛我和願哥兒看見他被賭場的人打出來了,說是輸了錢還想賴賬,嘖嘖,那副鼻青臉腫的模樣看著就嚇人。”
“賭鬼最討人厭了,”林願眼中閃過厭惡之色。
“希望那個王小丫別被這個二混子賣出去了。”嘆完這一句後,柳王氏便進了後院。
柳含文想起那日在後山遇見的王春麗和跟在她身旁的王小丫,“我記得你說過,王春和和王小丫的日子就在這幾日?”
林願點頭,“對,不過看王春和這幅模樣,成親那天肯定好不了,到時候村長家肯定招人笑話。”
可誰知久久沒說話的穆寒才卻插了句嘴,“成不了了。”
柳含文兩人同時轉身看向他,臉上帶著疑惑。
穆寒才微微勾唇,“王小丫跑了,還偷了村長二兩銀子。”
林願急急追問,“她不怕追抓回去啊,萬一村長他們報官,她可完了。”
穆寒才卻搖頭,“村長他們不敢報官,因為王小丫並不是他們收養過來的,而是從拍花子手裡買來的。”
拍花子賣人可沒有賣身契,這種人跑了他們也不敢報官,一旦報官,他們私買孩子的事兒就會曝光,王村長就得下臺。
“你怎麼知道?”柳含文盯著他問道。
“因為王小丫是被我放走的,”穆寒才一點也不避諱。
林願趕忙跑去關上鋪門,“穆大哥,你膽子也太大了。”
“走了幾天了?”柳含文示意林願把鋪子門開啟,還得做生意呢。
“兩天,現在已經出了縣城了,”穆寒才說完又解釋了一下,“我對她沒有半點私心,你可信我?”
柳含文與其對視半晌後移開眼,“我信不信你重要嗎?”
穆寒才站起身看著他,“非常重要。”
林願眨了眨眼,最後靜悄悄的走了。
“為什麼?”
穆寒才正想說話,便被一陣鳥叫聲給打斷了。
老山雀和黑鵲回來了。
“文哥兒,那兩隻烏鴉已經在後院了,寶兒也在,不過樣子不怎麼好看。”
說完老山雀還不忘怪笑。
一聽有正事,柳含文的臉色一正,對穆寒才說道,“你看著鋪子,我去後院看看。”
穆寒才正一臉黑漆地盯著老山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