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樓,坐下開啟堂窗看樓下大堂處的鬥文。
穆寒才看了一眼便覺得沒意思,招來小二要了點吃食,一邊給柳含文剝一邊給黑鵲剝。
黑鵲很高興,花雀也擠了過來。
柳含書衝著花雀招了招手,花雀一愣,還是過去了,“吃吧。”
柳含書剝了顆花生放在花雀的面前,花雀衝著他叫了兩聲,開始進食。
“那人是誰?”
柳含文看著堂下正在作畫的一哥兒問道。
小二過來加茶水,一聽這話看了眼堂下後回道,“那是咱們城主家的小主哥,平日裡最愛來咱們樓裡。”
城主家的小主哥?
柳含文抬手點了點額頭,黑鵲揚起脖子,“考場上嘔吐的那個人就是他。”
“我就說他這麼眼熟呢!”
柳含文哼了一聲,順手接過穆寒才遞過來的果瓣。
“什麼眼熟?”柳含書回過頭。
“舉人應試的時候,那人就在我旁邊,”柳含文回道。
柳含書看向大堂,那哥兒正好收起筆,畫的是一副山鳥圖,只可惜鳥不像鳥,山不像山,偏偏周圍有一堆人捧著他。
“這種畫根本拿不上臺面。”
他皺眉道。
“舉人應試後,中了舉卻沒進前五十的會被城主招進府裡,他設宴的目的也只是想挑選幾個得力的學子坐自己的門生,這些人多半是知道自己進不了前五十,所以抱大腿呢。”
穆寒才將最後一瓣果肉遞給柳含文後,說道。
柳含文雙頰鼓鼓的,“沒意思。”
“確實沒意思,”柳含書有些失望,“我原本以為這安蘭坊會是讀書人的清靜之地,不想還是這般.....”
三人坐了坐,連茶都沒喝完便離開了。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柳老三夫婦還沒回來,柳含文讓婆子多做幾道菜,幾人一邊下棋一邊等著。
“我覺得能中,那位大師說得多好啊,一定可以中!”
第二局剛開始,門外便傳來柳老三的聲音,他一邊走一邊笑,看著心情極好。
“是是是,快進去吧,”柳王氏的聲音接著響起。
“爹,娘,你們是不是去找算命先生了?”
柳含文一聽他們兩人的對話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柳老三清咳一聲,掀起袍子坐在穆寒才的身邊,臉上帶著淺笑,“這不是正好遇見了嗎?再說那位大師說得有模有樣的,我看啊,咱們家一定能出舉人。”
“您怎麼跟他說的?”
柳含文為他和柳王氏倒了杯茶。
柳王氏掩嘴笑道,“他說咱們家一共有三位秀才參加舉人應試,你說那算命的能不說咱們家能出舉人嗎?”
“就是,怎麼著也能碰上幾個。”柳老三翹著二郎腿,一臉得意。
柳含文與柳含書他們對視一眼,笑了笑。
放榜這天,柳老三一大早便帶著三人出門了,柳王氏在家和婆子一起做好飯好菜,等著他們回來好用。
放榜貼在三座的對面,進的時候得先寫上自己的名字,等進樓的人把名字都寫好後會交到報信的信差身上,一旦有人中舉便會有人來裡報告。
為了秩序,放榜的時候只會二十個一起放,等報完後再貼出第二張。
雖說柳老三他們來得早,可裡已經來了不少人,他們勉強有幾個座位坐,而且位置還不是很好。